纳兰锦绣给徐锦箬诊脉,发现她的身子还真是虚弱的厉害。这不像是后天原因,极有可能是先天不足。
镇北王见她神色凝重,就知道徐锦箬的情况不好。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准备的,这孩子平时的气色,以及时常生病,就能证明情况不容乐观。
“父亲之前说,很多大夫都说要固本培元,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纳兰锦绣把徐锦箬的手放回被子里,淡声道。
“那为何吃了他们的药不见效。”
“固本培元,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本和元都是先天从胎里带来的,后天即便是做很多努力,也难以见到效果。”
“这么说,可是没什么希望?”镇北王闭眼,感觉有些累。徐锦箬这副破败身子,大夫都说靠不了几年。
“倒也不是。”
“有法子?”
“是药三分毒。她平时就像个药罐子,如今身子这般,与她所吃的那些药也是有关系的。”
镇北王没打断她,而是用眼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暂时就不要让她吃药了。明日开始我给她做针灸,并且监督她锻炼和饮食,这样过半个月看看能不能稍轻一点。若是有效果,父亲便找人盯着她这般做就是了。”
镇北王自然信得过她的医术,她说不用吃药,那就一定是这样的。只不过他心中也有担忧:“她处处针对你,你有办法说服她听你的话吗?”
纳兰锦绣正在给徐锦箬施针,她要让她尽快醒来。听了镇北王的话也没抬头,只平静地说:“正是因为她针对我,才更容易接受我说的话。父亲尽管放心就是了。”
镇北王知道她聪慧,也知道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他欣慰的笑了一下:“你真是个好孩子。”
这句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在他心里,与连冰的那断情是错,但是这个孩子却是他的福分。他想全天下的父亲,都会希望有这样一个孩子。
纳兰锦绣也笑了。她有时候其实很羡慕徐锦箬,因为她有任性的资本。而她,即便是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装作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徐锦箬很快就醒过来了。她感觉头有点疼,喉咙也很干。她想要水,可半天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只能放弃,无力的躺在床榻上想:红菱这个死丫头不知道又去哪疯了!
到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红菱这会应该已经被逐出府了。那房间里为什么没有其他人侍候她?她又想到徐锦笙那个扫把星回来了,估计其他人都忙着拍马屁去了。
“醒了?”纳兰锦绣刚从小厨房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
徐锦箬一见她就想喊,奈何身子不争气。只能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纳兰锦绣。
纳兰锦绣也不在意,她拿了托盘里的东西,自己坐在床榻边,准备喂给徐锦箬吃。徐锦箬很有骨气的把脸颊扭向一边,也终于发出了沙哑的一声:“哼!”
“你现在喉咙疼吧,告诉你啊!我煮的这个是川贝枇杷膏,最养嗓子,对咳疾也很有效。”
徐锦箬依然是动也不动一下。她很自信地想,她可是镇北王府的郡主,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她才不接受她的示好。
“也许你以前也吃过这个东西,但是肯定没我这个好吃。我做这个有独门秘诀,吃起来甜甜的。”
这下子,徐锦箬彻底动摇了。她每日都吃那么多药,又苦又涩,有的甚至还是臭的。以至于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甜的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纳兰锦绣见她有些动摇了,又开始循序善诱:“我这个和灵丹妙药也差不多,你吃了喉咙就不疼了,搞不好还能出去唱歌。”
徐锦箬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用汤匙舀着往嘴里送。她知道这是甜的,所以一下子吃了很大一口。然后,整个脸就皱成一团,要不是顾及自己郡主的身份,就差点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