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木门关上,极光继续迈步。走进房间大厅,只见里面阳光透亮,从窗台到床沿,四面八方摆满花束。千手强间躺在木床之上,浑身绷带,头部只露双眼嘴鼻,却不见一丝鲜血渗出。
“小鬼,你来啦……”对方声音居然清晰可闻,丝毫没有气若游丝之感。
“啊……我来了……”极光走到塌前,眼神飘忽,不知为何,没有与之对视,接着张口道:“那个,千手大兄,你……”
“怎么,你个臭小鬼平时牙尖嘴利,今天怎么对我说话结结巴巴,不会是可怜我吧?”千手强间这次说话声音居然中气十足,根本不像重伤人事一般。
听到这里极光抬头,只见千手强间头部已经转向这里,又道:“不用好奇,现在的我虽然看起来惨了点,其实伤势已经止住。
喏,看我胸口这个项链,现在的我能说话能走路,还得多亏了它。这是柱间大人给我用来维持生命的,绿色结晶里面注入了族长的仙术精华,据说它价值连城,能够买下好几座矿山呢。”
极光看去,对方胸口之上果然有个绿色结晶项链,上面不断有肉眼可见的绿色能量溢出,极光体质特殊能够感觉到其中有股庞大力量不断流转。如果极光所猜不错,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之中的“初代项链”。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蕴含如此强大的查克拉。好像后世纲手戴在身上,就是一个普通项链一般。
沉默一下,极光开口问道:“有了这个项链,那…你的伤势,也能恢复吧?”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千手强间微摆头,绷带扯得发出轻微响声,嗤笑道:“切,明明外伤已经恢复,还给我绷得这么紧,真难受啊!要说恢复吗?断掉的右手,是不可能再长回来了,背后的脊柱神经也受损严重,没有查克拉强行支撑,我连站起来都不行。
也就是说,以后我再也不能做一个忍者了,而我这身庞大的查克拉,也只能支撑自己勉强做个普通残疾而已。”
在忍界,对于一个天才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成为忍者资格更为残酷。他们所怀揣的梦想,本来就是长大以后成为强者,实践自己的忍道。也许是千手强间说话语气太过平淡,与他现在全身绷带的样子形成太大反差。极光听到这里,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开口安慰道:
“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的,忍者世界的能力千奇百怪,各种血迹层出不穷,也许将来有别办法让你彻底痊愈也说不定。”
“别的办法吗?”千手强间听到这里,想起父亲昨夜所说,忽地微微摇头,自嘲一笑道:“先不提这个了,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听我那帮小兄弟说,你中忍考试表现不错,居然单枪匹马挑翻七个雾隐天才?”
极光尴尬笑笑,随即眼珠子一转,道:“没有说的那么夸张啦,千手大兄,你又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平常有多走运!
我跟你说,当时我还一点胜算没有,结果雾隐有个叫做无梨甚一的家伙,简直堪称二货,拿着一把爆刀炸来炸去,差点误伤队友……”
接下来,极光为了缓和尴尬气氛,就像说书一般讲述了整整十多分钟:“……所以我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这次能够干翻雾隐,真是多亏那个叫无梨甚一的哥们了。”
千手强间绷带之下,嘴角翘起,非常耐心的听他讲述完毕,待气氛沉默,忽然开口道:“极光,你说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吗?”极光想了想道:“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义吧。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一辈子庸庸碌碌,没有意义却一样坚强的活着。可有些人,活着总要找到什么意义,一旦有了,就会很幸福吧。”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居然思想这么深刻,以前是我小看你了……”绷带之中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好奇的盯着极光,直到看到对方头皮发麻,千手强间又道:
“极光,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因为你真的很走运……
柱间大人是我从小的偶像,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他那样的男人,当然也包括成为他的弟子。可火影大人从来不收弟子,在我父亲求他收我的时候,他也拒绝了。
他曾说过,自己不是一个好老师,也教不出好学生。可他拥有一身蛮力,能够化作一片树木,庇护整个木叶享受和平,让孩子们一直沐浴阳光。他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哪怕成为一片大地,也能庇护木叶,成为千手一族骄傲。”
极光听到这里,问道:“这么说,成为火影是你的梦想吗?”
“火影吗?”千手强间摇头道:“所谓影,是站在背后庇护整个村子的强者,必须受到大家信任,也被大家认可。扉间大人说过,我的个性太过招摇,总想着出风头做老大,并不具备领袖气质。”
极光又问:“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吗?”千手强间思考再三,开口笑道:“梦想这种东西……我当然也有啦!
我和你不同,我出生在战国时代,直到九岁之前还在战场厮杀,只是在族长和大人庇护下,执行的总是一些小型任务,没有什么太大危险。不过,那时候的我,特别厌恶战争,因为每当战后,总有一些孤儿流离失所,失去亲人,就像我失去母亲一样。
我常常问父亲,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父亲回答,我们千手一族正是为了平定战争而奋斗。我又问,我们也在杀戮,和那些敌人有什么区别?父亲给了我一巴掌,他说,弱者没有怀疑战争的权利,只有等我强大到族长大人那样程度,才有资格实践自己的忍道。
我的梦想即是我的忍道:我希望终有一天,忍界再也没有纷乱和仇恨,强者有仁慈,弱有尊严?,不论哪个家族,不论什么身份,平民或是忍者,大家能够团结一心互相理解,不再互相杀戮,所有问题都能有序竞争,每个平民都能够发挥各自所长?。”
(PS:千手之玉的话,下一章会有所反转,提前说下,免得太过突兀,有关他的父亲。他的存在影响了三个人的命运,极光,撸神,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