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昌礼挑了挑眉,“哦,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反击?”
“你先告诉我,它,也就是上面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股势力,一股在目前为止,无所不能的势力。它很庞大,涉及很广,而且根基深厚,想要掰倒它,痴人说梦。”
“再大的势力,也是人为操控的吧?”
“对,操控这股势力的,是一对父子,权大势大,非常霸道。”
我盯着凡昌礼,平静的说:“那么你呢,你是站在他们那一边,还是站我这一边的?”
凡昌礼很认真的盯着我半响,直到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他才说:“你真的想跟他对抗?”
凡昌礼让开了身,我看到对面一栋离得我很远的居民楼,有一个房间闪着一点亮光。
我知道,那是凡昌礼刚才说用望远镜监视我们的人。
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改变自己。”
左脚凡昌礼已经帮我接好,我给学校请了假,然后再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就可以自己行走了。
舒小雅想跟着我一起办理出院手续,被我骂了回去,她那一身的爪痕,必须得好好处理,弄得最后连痕迹都看不到才行。
这间医院我来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受伤住院,每次都是住十天半个月,里面很多护士都认识我,竟然不断朝我打招呼。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张森还没有醒过来,但大夫说恢复得很好,未来很有希望可以苏醒。
未来,我不知道有多遥远,但至少已经给了我一个盼头。
出院了,我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偷偷打电话给了刘应轩,我打算去做一点自己的事情。
距离国庆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现在是12月了,冷空气几乎是眨眼就扑了过来。到处都是萧瑟的寒风,弥漫着寂寥。
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我得到了消息,一个半月后学校就放寒假了,到时候我将会有很多空余时间来做自己的事。
但在新年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
我和刘应轩去了一趟购物城,买了很多件棉袄、鞋袜,再置办了一些其他的年货,预定了火车票,一路颠簸,往东北而去。
刘应轩去过两次张森的老家,认识路,所以我这次让他来当我的向导。
张森变成那个样子已经几个月了,我们都没时间去探望她的老母亲,想想都有些愧疚。
听刘应轩说,张森的爸在他小时候就得癌症去世了,化疗花光了所有钱,家里一贫如洗,那些势利的亲戚们都拼命躲着他们,老早就不来往了。
我仿佛可以看到一间破旧的小土房前,坐了个年迈的老太太,望眼欲穿的等待自己儿子归来。
这一路火车,幸好我们买的是头等舱,贵是贵了点,但好在有个睡觉的床铺,不然那么多行李,根本就拿不了。
一天一夜,总共52小时,我们转了两次车,才终于到达了山东省。
我们在车站下车,刘应轩凭着记忆,坐车一路往东走,最后见到了一大片连绵不尽的山脉,车子不能走了,我们又上了一辆拖拉机,朝山区里开了进去。
这一路颠簸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山东的汉子都是豪爽的,豪迈的,开拖拉机的司机大哥看我们两个冻成了一团,就笑道:“怎么,两小哥儿,南方人吧?”
我带着棉耳塞,不断往手里呵着气,说算是吧,大哥,东北的冬天可真冷,要命了都。
司机一阵大笑,说对于你们外省人来说是这样,以往我都见过好多南方人来这里旅游的了,像你们两个这样还能说话的都不多见。
“怎么说?”
“水土不服啊。”司机道:“上吐下泻,有的连路都走不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日落西山,才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我看着村里那稀稀拉拉的十几间泥土房,一阵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