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对儿子很满意,但同时也喜欢在外人面前教训他,以此彰显自己父亲的骄傲和权威。
换作平常,厉辰风非顶撞几句不可,这会儿却是连回话的兴致都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张宝山的队伍便到了。
他带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全都体型彪悍精神焕发,雄赳赳气昂昂的骑着马,腰里头全都配着枪。
在这群队伍里,有个斯文白净的年轻人,容貌清丽宛如女子,跟这些随从格格不入。
他也骑着马,却跟张宝山并排而行。
不用问,这就是他那个刚认主归宗的私生子了。
“是他?”厉辰风见状一愣。
“你认识?”大帅问。
“当然!”厉辰风扬起嘴角。
对方不是旁人,而是他昔日好友肖文景!
同时肖文景的视线也投了过来,微笑着同他招呼。
“自槐县离别已有数月,少帅一切可好?”
“很好,只是忙碌的很,想去看望文景却苦无机会,没想到今天你居然给了我个惊喜!”
厉辰风回答的客气,眼睛中却并无笑意。
他与肖文景相交多年,知道他跟着母亲长大,鲜少提起生父,所以默认对方已经死了。
之前在槐县,当地势力就对他很恭敬,厉辰风当时并未放在眼里,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张宝山的缘故!
故友重逢,跟往常一样说着熟络的话,但气氛却并不温馨和睦。
“大帅!我今日可算是见到您了!”张宝山大声道。
他翻身下马,跟大帅握手相拥,看起来就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
大帅同样热情回应,说起两人过往,只差没当场挥泪。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两只老狐狸勾肩搭背前行,彻底将他们甩到身后。
厉辰风跟肖文景沉默地跟在后面,半晌无话。
槐县他包庇苏清月逃跑,而后两人在长川,又毫不避讳的来往。
苏清月虽死,但是两个男人决裂的友谊,却也是再也无法修复。
“我以前就听说,燕京是多么繁华热闹,如今亲眼得见,果真名不虚传。”肖文景说。
“喜欢的话,就多住几天,想去哪儿转直说,我带你去!”厉辰风道。
“那就辛苦少帅了。”
“应该的。”
成年人不是小朋友,不论交情真假,面子上都要过得去。
街道上早已经布置好,百姓立在路边,喊着口号挥着旗子:欢迎张副都统前来燕京,厉张友谊万年长青!
仪仗队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庆祝着,记者争相挤过来采访。
对着镜头,所有的人都笑得如沐春风,好似之前的矛盾完全不存在。
大帅府设了酒宴,厉辰风跟昔日好友相对坐,两人俱是感慨。
“我敬少帅一杯,祝您以后所向披靡,逐梦扬威!”肖文景说。
“我也敬文景,希望你以后事业有成,家和美满!”厉辰风道。
碰杯之后,前尘往事皆成云烟。
他们之间,隔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有两支相对的军阀势力!
这晚他们都醉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海外留学的事,让手下人看得瞠目结舌。
次日上午,肖文景来找厉辰风。
“我对燕京不熟,劳烦少帅作陪,带在下去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