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白寒露突然发问。问出的，是尹夜爵也没有想到的问题。

她记得？

她记得他！

是吗？

尹夜爵的心里不禁涌上了一抹激动。

他一直以为，白寒露是一点都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

他本以为，这个他在心中记了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埋藏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真的只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记忆了的。

原来……白寒露并非不记得他。只不过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十一号便是他罢了。

如此，倒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他从未与她提及他的姓名，也从未，露出过他的脸。

之前在原始雨林的时候是全脸涂满绿色泥浆，后来实验的时候，他的脸上，则是被带上了特制的面罩。

逃亡的时候，他曾经也想将自己的面容展露给白寒露，但……

他脸上满是伤痕，太过可怕狰狞。他不想，让自己那样的一面暴露在白寒露面前。

说来可笑，现在如此强大的尹夜爵，那时的心里，却是充满了无限的自卑。

白寒露太过耀眼，而他……却只不过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一文不值的臭小子而已。

他们之间的身份，云泥之别。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想摘，却不敢摘。

尹夜爵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态。

他痛恨如此弱小如此渺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