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只余绝望的巨城
喧闹嘲哳的环境让禾二刀深皱眉头,若是以前身处这样的环境,说不定早已拔刀而出,但此时之所以心中虽有烦闷但仍旧隐而不发,是因为不知道这女子还有什么后手,在自己重要之人的安危面前,那些着了道的人本就不值得他来拯救,若不是因为黎刀会的缘故,他连一丝要来看看的念头都不会生出来。
禾二刀很是清楚,这是一座无归之城,所谓的无归可不是单纯的人无归,还有神无归,气无归,意无归,魂无归,更有心不归而归名都的说法。
其实最开始听到竟然有人能从名都中带回情报来,禾二刀就在心中升起极深的怀疑,能从名都带回消息来的人那得是怎样的境界和实力?是只有如他这般具有道源能随时走脱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着一座就算是张蒜都不一定能够杀出来的巨城!
就现在这样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代来说,那人若是没有禾二刀和张蒜这般的机遇就绝不具备这样的实力,那么凭什么他能够将名都出现的情报安然无恙地给带出?
排除第一个选项,那么根据以往的情报经验来说,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人被名都洗脑,真正成为了名都希望,带出来情报只为给名都带来更多希望!
二、那人在成为笼中人以前,已为名都渊兽带来希望,签下某种契约,至此名都渊兽对他并无兴趣,由此能够安然出来,名都有着一人对应一希望的奇怪规矩,并且这样的原则问题,长久以来都很认真地在坚持,从未违反过。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不容小觑的,第一种意味着那人已经成为了一直能自由出入黎渊的人形渊兽,至于第二种,其带出去的十重界渊兽也是个巨大威胁,并且这样的人可能是被胁迫之人,在行被迫之事,还未接受名都的洗礼,却为渊兽所用。
两种可能看似是差不了太多,主要的差别在于,第一种是到骨子里的改变,无药可救;而第二种则还有得救,只是到了那种地步也已然难有后路。
现在的禾二刀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立马回去,于是心念一动小刀斩出,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独留一众兴奋的名都人在摇臂欢呼。
当然三人气息一消,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所有喊声瞬间终止,齐齐的叹息声在这一刻就像上天在悲叹一般,不过转瞬间所有人转身继续向着城中心行去,没人在意天空中女人对三人中最强希望的威胁,他们可不会认为这个女人敢做那等如反叛一般的“逆天”之事。
人群攒动,前头的人早已出现在三个笼子边上,无数充满诱导,如同恶魔低语的声音灌入三人耳中,那其中竟然真的是三位普通的探险者。
这时的三人可不是在经历折磨这么简单,蓬头垢面、满脸胡渣和脏污不仅仅是表面的污秽和邋遢,所感受到的不只能够用绝望来形容,更不是能以麻木来表达的状态;他们只能如木头人一般接受无数人潮涌动后袭来的如万箭般的低语,那些话语中并没有多少脏垢,只有诱惑和无限美好的未来,他们也并非无法接受,而是在不断接受,却仍旧无法逃脱牢笼。
“我极擅战斗和制药,只要有我在身边,予我以希望,就可保你一辈子无忧!”
“好……”被囚禁之人用最后的力气说着好。
“啊,不过你可能不太会接受我吧,我这人酗酒发起酒疯来可能会杀了你,毕竟你这么弱小,果然我还是没有做好追寻希望的准备,抱歉。”
无数个城民抛出诱饵后又自说自话地将钓饵拉回,并且将上钩的小鱼给放回去,然而塘中的小鱼只有三条,疯狂咬钩而不断被放生,他们所损坏的可不仅仅是被刺穿的嘴。
这般的对话会有千百万次甚至更多,这些名都人会不断地回不断地来,根本不会停止,直到这些人真正成为希望,才会停止他们追寻希望的行为。
其实在刚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这三人早就经历过这样场面,那时还要更为可怕一点,那时的他们是没有笼子保护,各种拉拽和肢体接触让三人受伤不轻,甚至有人大打出手,十重界渊兽的攻击每一下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剧烈冲击;他们身上尽是被波及到的伤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这还仅是肉体上的伤害,更别谈他们的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而他们就是名都的希望!
“很好名都人们!你们对希望的追求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是值得被千世歌颂的伟大愿望!不用在意一点点小插曲!不配成为希望的垃圾怎值得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天上女子再次大声宣告,并在此点燃百万人堆,声浪再次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涌向每个角落,顿时整个世界都开始剧烈颤动,秘境像要在接下来某个时刻崩塌了一般,在这一刻就算天雷在名都爆发也不过如此!
名都是一座人人都满怀希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