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恋语（6）

虹流划过天际，世界正处于黑暗时刻，只有天上的彩色纽带在微弱地发着光，怪不得有无数人对虹流痴迷，因为无论是谁在至暗时刻能看到这流光溢彩的彩带，都是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心中总会对未来生出一丝希望，虽说心中有希望不一定是好事，但谁不想看到希望呢？

有个无聊的晚上少年带着少女曾去探寻这远方彩带的秘密，最后看到的只是一颗巨大的火球，并没看到那条彩带，失望之余，少年却听到白城众的惊呼，说着不可思议，说着不可能。

对于太阳，红虹人坚定地认为只有每日东出西落的那一颗，而那虹流红虹人却不知其真面目，以为是一颗环绕红虹星的小星球通过唯一太阳的光照而达成虹流的奇观，并由于红虹对外界好奇心的缺失导致到现在红虹人对红虹之外的认知只在真空这一方面上，甚至太阳究竟为何物都一概不知，至于漫天星辰，自从两百年前开始布置万米天上的电讯网开始，红虹人便再没看见过星星，或许有，但只有最亮的那几颗，对于几颗黯淡的星辰，甚至都没有艺术家对他们进行悲伤的描述，因此红虹人对外界的一切可说是兴趣缺缺。

当然红虹人也在努力地想要冲破万米大关，但总被来自红虹自身的束缚给打败，失败再失败，从未成功，所以红虹人对外界如何精彩毫无认知，若非不是红源晶矿的出现，现在的红虹恐怕还在被困在陆地上马拉车，水上汽油船的怪异时代，那时的他们经历过四轮汽油车的失败，以为到此为止了，但红源晶矿的出现，让他们直接从走到飞，无论是谁看到这段历史都会啧啧称奇，但正因为这样交通上的大变革使他们无法探出脑袋遥望漆黑的深空，让原本的好奇心丧失殆尽。

现在的黑暗深空，对于红虹人来说只有虹流存在，那是神迹，是不可亵渎和触摸的神迹。

尽管红虹人不信神，所有宗教在红源矿出现的时代纷纷被关门大吉，但对于这黑夜中微光，却是每个红虹人眼中的寄托和希望，他们的眼中只有那缓缓划过黑夜的虹流而已。

还记得那时候丹淳最为震惊，直言不可能，说着一大堆禾二刀听不懂的科学道理，但看到那颗大火球，禾二刀并没觉得有多少奇怪之处，大概这算是一种认知差异。

对于外面的世界，禾二刀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到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让他本能想要逃避这样的世界，对于黑暗中未知的恐惧是来自种族的烙印，要让他远离故土去往他乡，还是让他难以接受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吧，从骨子里来说，禾二刀是个喜好平静的人，而不是冒险和追求力量，他所用的的一切，在他看来虽然都是注定，但不可否认有被迫接受的意味。

每每忆起过去，总有只手在背后推他的感觉越发明显，其实仔细想来禾二刀觉得自己的经历并不复杂，到现在为止，只是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已，但现在出现了另一个人，这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档，让他能够再度平静下来，环视周围，遥望远方。但这并不代表禾二刀将心中怨念和仇恨放下，只不过现在的禾二刀确实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智源的存在让他无从下手，几次十重界的经历，让他心中非常清楚他和各个智源之间的差距，再说那些智源还有主场优势，而且那群人的本体在何处让禾二刀存疑，三重界的化身完全就是虚幻投影，就算真的要动手恐怕也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会有多少效果的，而且在那些人面前道源会失效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但禾二刀也很疑惑，为何那群人不想要对他动手呢？难道真是因为他并无威胁可言？这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或许这其中的道理和他们为何要正对他自己是差不多的理由，这是禾二刀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真相，却毫无进展，毫无头绪。

禾二刀寻思目前唯一的突破点可能就在丹然那里，然而也无处可以使力，白城众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看来他们也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卷入的。

当然常少对他说的一些话也值得深思，但并没让禾二刀多么在意，因为常少一句透露真相的话语都未曾言语，只是模糊地说了几句他听不太懂的话，而且有禁言令的存在和天上人（也就是智源）的监视，常少明显是藏着掖着的，虽不是非常清楚常少是个怎样的人，但那样的疯子都要谨言慎行，让禾二刀又会提起很大的警惕心。

说起这一众十重界的人等，禾二刀就很想知道真正的十重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未来若是有机会，很想去看看。禾二刀怀疑，过往眼睛所见的十重界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重界，真正的十重界他猜测应该是在他所看见的十重界外面的世界，若是有一天能够突破那方天地，凿开一个小窟窿，禾二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因为可能那就是真相所在。

但未来会发生什么禾二刀看不清也摸不透，因为即将去做一件很难的事情，很可能失败，若真的失败那可能真的就会告别黎渊，去往他乡摆脱黎渊，去到别的世界寻求机会，到时可能会走上另一条不归路，对于黎渊和真相就只能再次搁置了。

当然禾二刀对与下一次的黎渊行是很有信心的，能够在三分钟之内搞定的事情，再有倪昏帮忙，难道真的会有别的意外不成？相对来说，禾二刀其实很相信倪昏，不过对他所言所昭示的别的智源不能在非从属黎渊动手这个假设，是不太能够相信的，毕竟那位倪昏并不是真的智源，他所言只是猜测，论说情报他比他禾二刀还要无知，而身为智源的倪昏所做一些事情，比如让他再与锚点倪昏会面这件事，让禾二刀变得比较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