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挺巧的,竟然刚好碰上你归来。”禾二刀灿烂地笑道,而后向他挥了挥手。
张蒜也向他挥了挥手,明明不是离别,却感觉此时像是离别,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没入门中,然后张蒜发现,如今的禾二刀怎么感觉是能够从门进入十重界了?
十重界
荒地、草原、树林,晴空、大雨、阴天,雪花、落絮、青丝,所有的因素在这里都有,甚至存在黑暗的远空和临近眼前的两轮太阳,一轮清晨,一轮昏沉,这是一个无比美丽但又混乱的世界,广袤无垠,无边无际,这里或许是一片完美的天堂,但同样是一片绝望的地狱。
“严澄!你回来了吗?”远方传来惊喜的声音,只见一个身影远远地站在晨光之下,显得无比温柔。
“我是禾二刀。”禾二刀并不是自我介绍,自我介绍情绪应该更加波动一点才对,他前所未有的冷静,“我来此时要予你一项判决。”
“判决?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亲爱的!”蓝天心不可置信地问道,但她似乎又早便知晓这个结局一边,瞬间换了一个人变脸怒吼:“我就知道!倪昏你个该死的蠢货!坏了我俩的重逢!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蓝天心边冲天而去,似就要去寻找倪昏,但奇怪的是,无论蓝天心怎么飞行,她始终都会回到原地,然后一次次地重复着冲出再瞬间回到原地的动作,直有种滑稽感,此时的她温柔的脸上无比狰狞。可笑的是,禾二刀竟然还是觉得这张狰狞至极的美人脸竟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尽管她从不温柔,她如今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是温柔之事,就算是获得如今的身份,也绝不是因为她看起来的温柔得来的。
“别挣扎了。”禾二刀很是不耐烦,“没用的,蓝天心。开始宣判吧,管老,我给你机会,怎么样?千年以后这里消散,你还能去往别的深渊世界。”
“蓝天心所犯罪孽深重,老奴自知管理不周,不敢随意宣判,我已负大人,老奴也凭大人处置,不敢有丝毫怨言。”
“原来,你是在寻死啊。直接与我说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对她所做之事视而不见?还是你真的怕是我不想让你死吗?”禾二刀面色冷如冰山,悲凉满溢。
“老奴不敢……”官老终于出现在平原之上,他深深地弯着腰跪地不起,像是个蜗牛。
“还有你不敢的事?”禾二刀怒意迸发,一道强烈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狂涌散开,将此世上最为稳固的世界震地动荡不已,同时激发出各种可怖至极的能量波,各种元素、力量冲击着整个十重界世界,让得这个被无数锚点和各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稳固住的世界快要被冲散了一般,空间在狂啸,元素在怒吼,无数十重界渊兽在哀嚎!
“死不足惜!你们都死不足惜!”禾二刀怒声大骂道,时隔两年,终于从梦境中醒来的他总算是将心中的怒火给激发出来,但瞬间又是冷静下来,只见他深深吸气再呼气,将心中的怒气似乎也给吹了出去,“死不死的,你们除了死还有别的结局吗?你们本来就是已死之人,说到底我没有资格宣判你们的死亡,你们现在状态也因我而现,半死不生,本就不奢求做什么正常事,当初的我怎么会想着把你们灵魂保存下来,未来有缘再见的想法呢?而且还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或许是因为伤害少了吧,这么多世以来,怎么就偏偏轮到我了呢?正好还是在这亿世的最后一次三世,看来是宇宙在提醒我了。”
“不!严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是在遵守你所给出的指示!帮助你恢复记忆!”
“那真是感谢你了。”禾二刀言出谢意却毫无恩谢,“我不需要。你真不应该杀他们,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那位存在?可笑,没有记忆的你看不见他,何来的威胁说?而且我们之间有不可直接出手的协议,看看他做的,再看看你做的。不过真要说起来,全是‘我自己’造的孽而已。”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与谁见面?严澄?我是禾二刀啊。”禾二刀歪头说道,毫无怜悯之意,然后伸出脖子好奇地问道:“说到底,现在的你究竟是谁呢?蓝天心?我看不像,人不人鬼不鬼是我让你们转化而来的状态,但人理保持是我为你们开的一条路,在这里宇宙规则可是影响你们的,那你是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我真的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