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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也是苦中作乐,否则,这日子便是越发枯燥没趣了。
越往北越冷,陆瑶前两日赶路赶得紧,一直在马车上坐着,脚上生了冻疮,昨日上了药,今日痒的厉害,所以早上赵恒要给她穿鞋才不肯。
她知道他心系淮北灾情,不想让这些小事让他分心。
赵恒用完膳不久就离开了,这一离开便是快两日,到第二日晚上才回来。
陆瑶在客栈等的有些着急,毕竟不是在京城,无论是州府官员还是当地恶霸都不会给他这个太子殿下面子。
赵恒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凉意,手触到他身上的大氅时,像结了冰一样的冰凉。
“你去哪了这是?”昨夜一夜未归,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睡,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事。
“去了一趟河县和绥县,放心,无人知道我来了淮北。”赵恒知道陆瑶担心什么。
陶知望已经押送京城,他去了河东道的事已经传遍,对地方也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但这震慑只是一时,风头一过,该怎样还怎样。
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没有继续南下,反倒去了淮北。
陆瑶倒了杯热茶给他:“喝口茶暖暖,晚膳可用了?”
“用过了,你快坐着!”赵恒伸手拉过陆瑶让她坐下。
“可有什么发现?”赵恒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焦县。
“整个淮北,这三个县的灾情最为严重,可自蝗灾以来焦县却没有一粒赈灾粮!”赵恒道。
朝廷的赈灾粮两个月前就到了淮北,然后酌情发放到受灾的各州郡县,可焦县的赈灾粮却一夜间不翼而飞了。
“那么多的粮怎么会一夜消失,定是有人里应外合的。”陆瑶想起,爹爹当年下江南,那些税银也是一夜变成了石头。
“所以焦县的前任知县才因此被罢了官。”
“若他真的监守自盗,只是罢官,这处罚未免太轻,可若和他无关,又太冤枉,这其中原委只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赵恒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可惜,这位前知县不幸落水而亡,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死了?”陆瑶先是吃惊,可一想便明白了。
前任知县一死,无论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位知县大人一死,将来就算朝廷追究起来,也有人背锅。
知县身亡,自然要任命新的官员,这位廖知县便是在这时接了差事。
廖知县本是绥县的八品县丞,这时候突然升了官,且不偏不倚的被调到了焦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粥棚……”焦县没有收到赈灾粮,官府如何设的粥棚?
“那是新任的知县大人用自己的俸禄买的米。”可惜杯水车薪,衙门里的人看不过去,便也凑了份银子,大雪天连衙门都放了假,可粥棚却不能停,所以那些小吏才骂骂咧咧,甚至对灾民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