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听到不对劲,一回头,看到魏荣往下跌的身体,足尖点地,轻功瞬间到面前,伸手把人抱住。
魏荣被曾江稳稳抱在怀里,用布条随意缠着的头发被这样一折腾,很不争气的散开,一头青丝散在两人之间,缠缠绕绕。
茉莉花的香味,这是他失忆在小渔村时午夜梦回时常常出现的气息。
曾江下意识的轻嗅,是了,就是这气息,那时他尚不知他常常梦到的气息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来是她。
这样的姿势,两人都愣住,魏荣反应过来,伸手推他:“你快松手。”
曾江那一瞬还沉浸在现实和梦境中,魏荣说松手,他就真的松了手。
噗通!
魏荣这一跤摔的结结实实,尤其是屁股。
她是真没想到曾江这么禽兽,真那么松了手,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屁股落地,‘刺股’之痛。
“曾江,你混蛋。”魏荣坐在地上,疼的起不来。
曾江如梦初醒,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魏荣,忙蹲下身子:“你,没事吧?”
“你说呢,你自己摔下试试。”魏荣这会儿是真哭了。
那种又委屈,又不能言说的疼,不哭才怪。
“我,我不是故意的。”曾江有些慌,他那会儿有些分心,才松了手:“你哪摔伤了,我看看?”
魏荣气炸:“谁要你看。”
越哭越凶,停不下来的架势。
“你能不能起来?”
魏荣不理人,疼成这样怎么起。
曾江有点无措,抬头看了扎在柜子上的簪子一眼,终还是不忍心,飞身拔了下来,摊开掌心到魏荣面前:“还给你,别哭了。”
魏荣看到他手心的簪子,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一边哭,一边检查有没有坏掉。
果然,发簪的尾部因为扎进了木头里,有些变形,头上的花冠也因为他刚才捏在掌心有些扁,红宝石被挤压着,让本来就粗糙做工的簪子—更丑了。
本来好好还回去,大家还能做亲戚,如今这样,说不定还会被误会小心眼,故意的。
哇!
魏荣本就是情绪外露,不善隐藏心情,情绪到一个点的时候,很难控制。
就像现在。
曾江觉得脑门嗡嗡的响,那种无奈,烦躁,无措:“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个丑簪子哭成那样,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买。”
“谁要你买,这是表哥亲手做的,你能买来吗?”魏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曾江:……
亲手做个这么丑的簪子,所以就珍贵成这样?
“是,我买不来这么丑的。”
“你当谁稀罕你买的。”
“谁要给你买。”好几股怒气上了头,平日里只会冷眼睨人,比老曾大人还像祖宗的小曾大人居然和人吵架了。
居然还是女子。
“是你自己说要买的,这会儿又说不买。”好像她逼着他买簪子似的,自己说过的话都吃了吗,果真是不讲信用的混蛋。
曾江:……
沉默了一瞬,房间只有魏荣的抽泣声。
曾江吸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我买,买多少都行,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