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子的确合作,但我并不是太子的人,他是君,我是臣,君有命,臣不得不为,不管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兵部侍郎,我都是我。”
“你这话我不懂了。”赵毓问道。
“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各自尽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他和陆玉庭不同,陆玉庭和太子是师兄弟,陆家又是后族,他们是利益一体,陆家会随着太子的继位达到荣耀的巅峰,真正的天子近臣。
而他不同,和他一荣俱荣的是曾家,他做出的任何选择都要首先要保证曾家的利益。
一朝天子近臣,满门荣耀,可伴君也如伴虎,曾家要想走的长远,走的安稳,只能舍近求远,做个纯臣。
太子若是个明君,也不会逼他站队,朝堂上若只有一种声音,大概离亡国也不远了。
“你们俩合作了,好处都让你们得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告诉父皇他也未必肯信。”若真如他所言,上官峰的后宅出了乱子,那得连累多少人。
上官峰是父皇亲自调进京的,这不等于让父皇自己打脸。
“这就不是你一个亲王该考虑的?”曾江意有所指道。
“你能不能有话直说,说半句藏半句的,还能不能说了?”赵毓端起茶,猛灌了半口,这天气真是热死人。
“你把证据私下交给上官峰即可。”
“为什么是我?”
“你交给他,这是家事,上官峰欠你一个人情,若是太子出面便是国事,判一个举家流放也不是问题。”曾江慢条斯理道。
“明明是你帮了上官家,怎么要我落这个人情?”赵毓又不明白了。
若私下解决了上官家的事,错事还未酿成,等于保全了上官家整个家族。
可是以上官峰耿直的脾气,定会向皇上请罪,皇上心思通透,必会让他将计就计。
至于之后如何处置不知道,但兵部尚书的位置肯定是不成了。
“我受人所托罢了。”曾江淡淡道。
上官子瑞到底也姓上官,为了他们稳定的合作关系和共同的利益,上官家落难,对他没好处。
当然,更重要的一方面,上官峰最近对他的态度转变太奇怪,未免讹上他,这种好人还是留给淮王做吧。
“受谁所托?”
“这个你无需知道。”
“曾江,我们到底还是不是朋友了?”赵毓觉得友情被背叛了。
“这好像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你现在的事我都不知道了,这还没有关系。”
“淮王殿下,你的事我也不是都知道,而且,这是我的私事。”曾江强调道。
“私事?”赵毓冷笑:“好,很好,绝交吧,友尽了。”
赵毓喝了杯中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调过头来:“今日的账,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