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同在朝中为官,又各居要职,未免传出什么结党营私的话,父亲很少约同僚到家中来,今日是例外了。
“哎呦,贤侄快过来坐,过来坐,刚还和你父亲夸你呢。”说话的是张大人。
另外几位也十分热情的让他坐下。
“张世伯,雷世伯,邱世伯……”曾江一一打招呼,人家都叫贤侄了,他也不能显得太生疏。
“贤侄真是年少有为,我听说皇上对武库司十分满意,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不敢当,我不过是沾了光罢了。”曾江这话也是承认了皇上对武库司的认同。
“贤侄哪里话,怎么别人就沾不了这个光呢?”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个别人自然是兵部尚书上官峰了,上官峰是太上皇的亲信,在京中没什么人脉,太上皇退位后,他的位置很尴尬啊。
就好像头顶用麻绳系了把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曾江入官场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虽然心知肚明,但不能说开了。
“一切仰仗皇上信任,不然侄儿也当不好这个差事,在朝堂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叔伯谅解侄儿。”曾江举杯道,把所有责任推给了皇上。
反正,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找皇上理论。
皇上英明无双,连天下重担都背的,想必是不会介意的。
他不也替傅行之挡了枪吗?君臣之间也需要礼尚往来的。
因为武库司的缺,他得罪的可不是他二叔一个,朝中大有人想塞自己儿子,侄子亲戚进去的。
这也是为什么会传出,他要接兵部尚书职位这个谣言了。
朝堂一向是杀人不见血的,动动嘴,几句话就可以杀人,何必动刀动枪呢。
众人恍然,原来此事是皇上在背后操持,怪不得呢。
“都是为皇上办事,贤侄不必当真,我们都知道,来来来,满饮此杯。”接着又是一番官场话。
曾江和老曾大人亲自送了这几位大人上马车,毕竟这些话还要靠他们传播出去呢。
待他们的马车走远,老曾大人才看向儿子,哼了一声:“你胆子倒是不小,若皇上日后问起,我看你怎么收场。”
“父亲,我可什么都没说。”全靠他们自己意会,将来皇上要算账,那也找不到他头上。
“你……”老曾大人被儿子这话噎住,不过仔细一想,儿子的确好像什么也没说,就说自己运气好,一切仰仗皇上。
这话也没错啊,功劳是皇上的,都是仰仗皇上,朝中谁不是仰仗皇上呢?他们自己理解成别的那也没办法。
曾大人看了眼儿子,果然心黑的很,利用了人家,还让人家将来哑巴吃黄连,只能自个认了。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真是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时辰不早了,爹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曾大人气道:“我早起什么,又不是我大婚。”
说完,丢下儿子,手背后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