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羊像是早知道我会从这里出去似的,静静地守在门外,那好家伙站着跟我差不多高,眼神在一个水平上,别说被这东西往面前一站,谁心里都得发虚,更何况我昨晚已经尝试过它的厉害了。
所以心里只想赶紧跑出去,但是这下我又变得很被动了,它步步地逼着我往回退。
我是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琢磨屋里有没有可以当武器使的家伙,琢磨了半天,现在能扛动的也就是床上那床折得整整齐齐、上面全是灰的被子。
琢磨来琢磨去我又打起那块铜镜的主意,那东西看起来是老件,肯定特别沉,我要是能扛起来并且砸到它的脑袋的话肯定就能给自己争取到一点时间。
想是这么想吧,这想法一上来,山羊也立刻发起了攻击,它用坚硬的脑壳把我拱在了地上,然后整只羊踩在我的身上,一只前爪凶猛地朝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我立马双手打叉挡住。
这要是弄下来,我肯定脑袋要搬家的。
我知道它力气极大,我越使劲挡它,就感觉胸口疼得越厉害,直到额头冒出冷汗,双手双脚都开始发软,总感觉自己不行了。
无意间看了一眼身旁的铜镜,里面的画面让我觉得很诡异。
我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看骑在我的身上的山羊又回头看看铜镜,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我在铜镜里看到有个男的骑在了我的身上,右手握着短刀正想切我的脖子,山羊也发现了,转头也看着铜镜,透过铜镜我们两个对视着。
趁它愣神,我弓起腿朝它屁股顶了一下,它朝前滚了过去,我也立马站了起来,面向它,眼睛盯着铜镜,铜镜里的男人也站了起来。
我道:“妈的,怎么外面是畜生里面是个人?”
显现在铜镜里的男人身材同我差不多高大,右手紧紧地握着短刀,看造型,应该也是祖传的发丘刀。
我明白自己打不过他,只好服软说:“兄弟,一切都是误会,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要是冒犯到你,我给你赔个不是,你看现在是文明社会,就别动刀了”
但是铜镜里面的人并没有被我说服,他一个马步扎向前,右手的刀向我一划,我急忙退后几步,接着他右腿向我扫了过来,我用手做盾挡了这一下,差点给扫倒之后他又顺着左腿一个回旋踢,我原本想挡开,但是临时决定,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他没料到我会这样,我抱着他的腿往后退,把他的腿拉得坐了个一字马,随后我像狗一样扑在他的身上,他赶紧使刀子来切我,我立马双手锁住,两个人一起用劲,我抖着手说:“来嘛,你不放过我,咱们一起死”
我当时想着已经豁出去了,想着命不要了但是不能便宜了这孙子,也确实是使了人生中最后的一股劲,但终究还是敌不过从小训练的人。
那家伙很快挣脱了我的手,一只手拍在我的下巴上,瞬间一口血就从我嘴里喷了出去,那人把我往旁边一推,又反着骑在我的身上,右手高举着发丘刀。
完了啊,我的人生到这里就结束了。
男人从刚刚突然间就真实地显现在我面前,是妖精变的吧,不是说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吗?
不说了再见吧。
我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脸,好好记住啊,下辈子找他报仇!
说倒霉吧,人生有时又太戏剧了,那人的刀还没切下来,就被人拿着手臂那么粗的棍子打在了后脖子上,而且这一下他居然还没晕,并且立马想起来反击,趁着他有些晕乎,我抱着他滚了一下,抓着他的手用发丘刀在他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
鲜血立刻喷涌而出,那人临死前惊愕地看着我,眼睛一直没有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