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懂事以后也很少再想起关于我爷爷的事情。
所以我爷爷是在考古工作中失踪的事情,我也是听了须石说起才知道,原本从没想过是因为他的工作。
涂山说完就走到铜棺前去了,见我一直发着愣,周扬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吴哥你没事吧?”
“啊?”我回过神奇怪地看着他。
周扬说:“最近老师压力有点大,情绪波动有点大,很容易有小脾气,不过平时的老师很好相处的。”
“小脾气?”我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转变,情不自禁地说:“该不是有精神分裂吧”
现在这个健谈的样子跟刚才咄咄逼人的涂山简直判若两人。
“不会”周扬说:“怎么可能,只是年纪大了容易动气而已……不过,有时候突然转变也经常把我吓一跳”
我说:“按说你们考古学家都不信邪,我说的话可能有些迷信,不过这棺材嘛是阴物,长期接触对人会有影响,老人家天天这么守着它,精神有点不稳定也很正常”
“吴哥你可别这么说,你看”周扬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扣说:“这是寺里开过光的,我是信这个的”
那玉扣颜色青中带白,看上去很冰凉,是个圆形,外圈用银花包裹起来,链子也是银的,整体看上去确实比较精致,虽然不是最好的A种。
“哦豁?小伙子觉悟这么高,难得呀”
周扬腼腆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前年的时候,有个建筑工地施工的时候挖到一个墓穴,当时我跟老师去做考古工作,那是我第一次跟老师去实地考古。
那个墓穴原本没什么,只是有个墓室,是清朝有钱人家一个女人的坟墓。
当时开棺我凑得很近,棺材一开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真的,棺内密封跟尸体防腐做得很好,看上去栩栩如生的,我当时不懂事,心里觉得她很漂亮,觉得可惜。
后来,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她,每天都梦到她站在我床尾,你说这种怪梦做一次就够了,可是当时我做了大半个月,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她,导致我那段时间精神恍惚,有时候看到她站在床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
我隐隐约约、自己觉得可能是当时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心里的想法让她知道了,冒犯到了她,就试图在梦到她的时候跟她赔罪。
之后特别恐怖的是,我跟她赔罪后,梦到她笑了,我吓醒了。
我觉得她可能是看上我,讲真的,被一个女鬼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匪夷所思。
后来我都疯了,不敢睡觉,之后就病倒了,回家养病的时候,我妈知道了这个事情就去给我求了这块玉扣,也不是戴了玉扣就没有梦见她了,我依然能梦到她,只是每次梦见她,总觉得她站得离我越来越远了,就这样直到消失,我的身体才慢慢好起来”
我听完取笑他:“这样你还敢做考古”
周扬腼腆地笑笑说:“我太喜欢这份工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