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易安起身回屋,秋玲跟在她身后,追问她到底怎么了,易安只是笑笑不语。
易安一手推着门一手拦住她,无奈道,“你想多了,只是想到上午对你恶劣的态度,心里有些歉疚,遂说些感动的话,哪里想到惹的你神经兮兮。”
“真的?”
“真的不能在真。”
“可是我总觉的你有事瞒着我,”
“我只是有些累,如今赵子书步步紧逼,根本不给我逃离的机会。”
“是你心有牵挂,舍不得离开,只要你舍得儿子,我陪你离开这,”
易安摇摇头,“秋玲,你不懂为人母的心情,如果没见到豆豆,我可以心狠的不想他不念他更甚者忘记他,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软软的身体靠着我,搂着我亲昵的叫我‘妈妈’我已不能推开他,”
“那你忘了赵子书对你的伤害,还是忘记豆豆过来的初衷……”
易安指了指大脑,“自从赵子书出现,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跟我哭泣,梦到监狱里被人打的起不来,梦到出狱后的茫然与无措,种种往事纷纷涌入我的大脑,每每睡不安寝,你让我如何忘记?”
“你已这般煎熬,我们还是离开这吧,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不是更好?”
易安叹气,“走不了,逃不了,舍不掉,”随即冷笑,“可能是我上辈子对赵子书犯了滔天大罪,这辈子来还债的,哪都走不了……走不了啊……”
秋玲拉着她的手,心酸道,“忘了赵子书,忘了豆豆,忘了这里的人与事,我陪你离开这,想想你我初来时谁也不认识,还不是有了如今的一切,在换个环境,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如若你舍不的幼儿园,我们可以新的地方重新开起来,易安,这样不是更好吗?何必纠结于以前的往事,放开才是放过自己。”
易安低着头轻声重复秋玲的话,“放开才是放过自己……”
“易安,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秋玲一脸郑重,易安点头,“容我想想……”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从刚才的对话秋玲感觉出易安好像要做点什么,于是屋子也不出,坐在沙发上守着,昨晚熬了一夜,早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坐了一会儿便有些熬不住,眼皮困顿不开,很想睡觉,悄悄走到易安门口,耳朵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悄悄走回客厅,心里暗暗想:“是她想多了”这样的安慰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黑时,易安给赵子书打了电话,语气平淡道,“豆豆晚上不用过来了,让他陪你一晚,明天早上在送回来。”
“恩,”
“那我挂了……”
赵子书忙制止,“易安,我搬来隔壁真的是意外,原本只想找个离你近些的房子,没想到胖子找的房子在你隔壁,刚过来时,我也被吓到了。”
易安淡淡反问,“你话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早上那句话,你能搬走吗?”
赵子书握着手机不语。
“不要在说这些所谓的借口,我听得恶心,你我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何必遮遮掩掩。”
“易安,车祸自杀都不能让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想守着你过余生,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如果你能彻底从我人生中消失,我会原谅你,因为随着时间的漂移,在你我慢慢老去的岁月里,彼此淡忘往事,直至想不起彼此……”
“易安,你真狠。”赵子书只是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望着夜色,易安神色晦暗,从床头柜里拿出纸与笔,在昏暗的灯光下淡淡写下几句话,悄悄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秋玲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睡觉,易安回屋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把纸条放在茶几上,拿着钱包悄悄的离开了。
整栋楼除了易安的卧室和客厅有着微弱的灯光,其他房间都是黑的,趁着夜黑,易安静悄悄的走出幼儿园大门,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上车消失在夜色里。
秋玲一觉睡到大天亮,迷瞪瞪的睁开眼,感觉浑身疼,原来她在沙发上萎了一宿,揉了揉肩膀伸了伸腿,晃了晃脖子大叫,“易安……豆豆……”
也不待他们回答,急忙忙跑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出来后秋玲皱了皱眉,家里怎么这么安静,难道她醒的太晚,易安和豆豆已经下楼了,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才早上六点多,往常这时候易安在厨房忙着做早餐,今儿却没有一丝动静,难道身体不舒服,还在床上躺着。
秋玲走到易安门口敲敲门,久久没听到里面回答,转动门把手,门一下子打开,床上很干净,没有睡过的痕迹,在联想易安昨晚异常的举动,秋玲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飞快的跑到楼下,果然幼儿园大门开着,却不见易安的身影。
秋玲慌张的跑到隔壁,使劲的拍打大门,大喊,“赵子书,你出来,你给老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