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两位卡塞尔学院的新老s级,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
优雅质朴的办公室内寂阒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校长动了,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能够感觉这个平时总是露着半分鸡贼的微笑的帅气老头,此时变严肃了,路明非警惕的朝后推了半步。
但是校长只是慢慢的从路明非的身边走过,来到窗户前。
窗台之上,他养了很多植物,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壶,对着一盆蟹爪兰撒了几滴水。
“我有一个朋友,他生前很爱养一盆蟹爪兰放在他床头柜上。”
“后来呢?”
“他牺牲了,留给了我一把折刀,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立志要向龙族复仇,直到我死,或者我老的走不动路,就是我活到两百岁,或者我明天就会死,总之我或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考如何把龙王拿下他的王座!而不是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要说活着,我早就活够了,很多时候支撑人走下去的是信念,路明非,你有信念吗?”
“信念......”校长的话语,回荡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中,路明非抽了一口气,不屑的笑了出声。
“校长,看来我们是同路人,但是我在学校看不出,您所谓的信念在何处!”
路明非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到,声音坚定。他不知道他是第一个敢顶撞面前活了三个世纪老头的学生,甚至还在这个秘党屠龙领袖面前表露出了不屑。
昂热校长并没有因此露出怒容,只是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你知道吗,我这间办公室有着很多先辈的英魂,比如这株蟹爪兰,还有那副克劳德·莫奈的《卢昂大教堂》油画,他们都是秘党血淋淋历史的遗物。”
说完昂热校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似乎想要继续听路明非说下去。
面对秘党先辈的遗物路明非并没有为此而退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面对这些优秀的屠龙先辈,我想冒犯的说说我这礼拜的经历。礼拜二,学校举办女子游泳大赛,副校长搂着泳装美女在新闻部那帮狗仔面前,拍照合影。
礼拜三,我听芬格尔说有男生晚上爬树偷窥女生宿舍,被女生差点活埋,还好曼施坦因教授及时赶到救了他。”
礼拜四,学生会的主席凯撒·加图索学校外的山路上举办拉力赛,听错差点连人带车飞出山崖?”
路明非说到这里尴尬的摸了摸额头,再次喝了口信阳毛尖茶,润了润嗓子“我觉得我们学校好像培养的是一群艺术家,而不是面对龙王能够拿起刀刃,过河之后就绝不后退半步的军人。”
昂热校长听完路明非冗长的发言后,继续用水壶给其他植物都浇了浇水,似乎早就料到了路明非会这么说。
“卡塞尔学院教学的宗旨是从来不束缚学生的天性,面对龙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杀死龙王的天才,而不是一直军队,这是秘党一直以来的教学理念。”
“校长,恕我直言我个人觉得这种思想有点左倾。战争什么时候只需要天才了?爱因斯坦发明了原子弹,也得有飞行员冒着跨越太平洋燃油不够的风险,飞到广岛和长崎的上空吧,而且混血种在面对龙类本事就会因为血统之间的差异会导致能力不够,杀死龙类的应该是精密计划,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昂热听罢路明非的话,终于从窗口处转过身来直面路明非,提高了几分音量,似乎要给面前这个年轻人好好的激烈争论一番“那你的话是不是又有点右倾?我从来都是一个军人,屠龙的战场似乎并非是传统意义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