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和通天教主一走就走了两年,幸而这两年来并无大事发生,除了依然在战乱的北海外,其他诸侯们都很是安分,这也让桃夭省心了不少。
这两年来,朝中就没人知道他们的大王早就换了人,桃夭也是个懒的,除了帝辛刚走那会儿她会变作天子的模样去上朝,可时日一长,她就不耐烦了,直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善尸和恶尸,让她俩轮流变作天子的模样去上朝。
善尸和恶尸迫于桃夭的淫威,每天都黑着一张脸出去被迫营业。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帝辛走后的第三年,又是一季盛夏。
这一年的夏天分外酷热,好几个地方已经传来了大旱的消息,桃夭一边忙着赈灾,一边让善尸桃子从万里之外的极北给自己运送冰块回来。
整个寿仙宫里放满了冰盆,可对于桃夭来说依然不解暑。
“老天,今年的夏季对我们狐狸来说真的是太不友好了。”桃夭贪凉地扒着冰盆不放手,对身边一直给她打扇的王贵人吐槽道:“一入夏后,我都不敢化为原形,生怕身上的皮毛太厚而中暑。”
王贵人是玉石琵琶精,所以很是能耐热抗冻,也感受不到桃夭这种不好过的经历,只能卖力地给呼呼扇风,“今年的夏天是忒热了些,你说会不会是大王快回来了?”
“不知道。”桃夭捂着冰盆,道:“这三年来我也不是没有尝试着联系师父父,可是通天镜却毫无反应,若不是我找不到太阳星在哪里,我真想去看一眼。”
“大王都走了三年了,你还是在等等吧。”王贵人一听她这话,真怕她也撂担子走了,连忙道:“虽然朝中一切事情有桃子和桃花在看着,但若有要事儿的话,她俩也不怎么顶用,你若一走,只怕没几日这朝中定然会出乱子。”
桃夭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要真撂挑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善尸和恶尸不是处理政务的料,如今朝中无事发生时还好,一旦有事发生了,那俩货肯定处理不了,还得她亲自上。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桃夭恹恹地道:“对了,你前日去看了青狐她们,如今她们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王贵人一叹,提起青狐后她就满脸的惆怅,“自从青狐用术法给伯邑考变了一张脸后,伯邑考就在城中开了一个小私塾给一些幼儿做起了夫子,青狐和喜媚在当地做起了巫医。但这三年都过去了,青狐同伯邑考还是那样,虽然对青狐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一点儿都没瞧出红鸾星动。”
“青狐这是栽在了伯邑考的身上啊。”桃夭也是跟着一叹,而后将怀中的冰盆又抱紧了几分,唏嘘道:“若是倒退个百年你同我说青狐会为了一个男人隐姓埋名的做起了治病救人的巫医,我定然会觉得你是没睡醒或者是吃错了东西。”
唏嘘完之后桃夭又一乐,“不过这样也好,虽然真爱还暂时没有追求到,不过青狐和喜媚这三年来治病救人的倒是能够积下不少功德。”
“可不是。”王贵人闻言后也是跟着一乐,笑道:“前日我去看他们的时候还发现青狐和喜媚二人在当地还挺受人喜欢的,那些百姓们都在说她们是大善人呢,一些穷人家去找她俩瞧病,她俩都是分文不收。”
“嗯,不错,很不错。”桃夭满意地点点头,“行善积德以后自有她俩的福报。”说完,又话音一转,瞅着王贵人问道:“最近我瞧着你同大喵子好像也走得挺近的,好几次都瞧见他在指点你修行,你没事儿还会跑去观星阁找他,你跟大喵子这是红鸾星动了?”
王贵人大概没想到桃夭居然把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将自己同申公豹给扯在了一起,当即脸色一变,呼啦一下将扇子丢在了桃夭的声音,怒道:“瞎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觉得难得遇见一个厉害的妖修,所以这才去缠着他指点我的修行,若你是个妖修的话,你以为我还会找他吗?!”
桃夭被扇子糊了一脸,不过她也不在意,眯着眼睛仔细瞧着王贵人,见她的神色不似说假,挑眉笑道:“发这么大的火作甚?我不过就是好奇问问而已。申公豹虽然心眼多了点儿,但这几年的确安安分分的,且修为也不错,想着你俩若是有意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
“呸————!”王贵人黑着脸呸了桃夭一口,没好气地道:“管好你自己吧,少在这里搭桥牵线的,我一心修道,可不是青狐那种恋爱脑。”
“行行行行。”桃夭生怕王贵人翻脸,连忙笑嘻嘻地将扇子又递给她,道:“是我误会了,好琵琶别生气,扇子给你,你继续给我扇扇,我都快热疯了。”
王贵人愤愤地接过扇子,对着桃夭呼啦呼啦地一顿猛扇,扇得桃夭立刻一脸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不过这人啊,还真不能念,不然真的是念谁谁就来。
这不,二人刚把话说完,大喵子申公豹就行色匆匆地来了寿仙宫。
瞧着申公豹的神色,殿中的桃夭和王贵人二人也不自觉地眉心一蹙,要知道这家伙平日里可不会来寿仙宫的,除非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等申公豹开口,桃夭就立刻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申公豹的脸色不太好看,见桃夭询问,他也不绕圈子,开口直接道:“我一旧友出了事儿,想要向仙上讨个话,暂时离开朝歌数日。”
“旧友?”桃夭很少听申公豹说他自己的事儿,今日一听后不禁一愣,且看申公豹的神色,他口中的那位出事儿的旧友只怕还出的不是小事儿。
本着关心自己人的心思,桃夭忍不住问道:“出了何事?我见你的脸色不太好,可否跟我说说?”
申公豹似乎也没想过要瞒着桃夭,闻言后如实道:“贫道那旧友乃是骷髅山的石矶,说来也是截教门人,不过今日贫道得到消息,石矶已然身死。”
“石矶!”桃夭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当她一听到骷髅山这三个字后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要说这石矶的确是截教门人,甚至桃夭在碧游宫中时还见过她,如今一听石矶已经身死,桃夭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申公豹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前段时日石矶的碧云童子被人给打杀,石矶气不过就找上门去理论,结果不曾想,她自己也遭了难。今日贫道才收到石矶的另一名童儿传来的消息。”
“动手的人是谁?”桃夭脸色沉了下来,“先是打杀了石矶的童子,苦主上门理论居然也惨遭毒手,好个霸道不讲理的凶手,且不说石矶是我截教的人,即便不是,这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动手之人......”申公豹不知为何有些为难,看着桃夭半天不说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