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在抖完了东皇陛下的黑历史后,神清气爽地跑了。
而黑历史被抖出来的东皇陛下,这会儿正拉着桃夭还在替自己洗白。
然而无论东皇陛下如何想要洗白自己,桃夭的脸上都是一片木然之色,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洗白了。
眼见自己洗白无望后,东皇陛下安静了下来,先是静静地观察了桃夭一会儿,而后才忐忑地开口问道:“夭夭,你在想什么?作甚是这个表情?”
桃夭目光复杂地看了他良久,才道:“所以,女娲娘娘会如此针对你,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东皇陛下闻言一噎,好半晌才道:“跟那个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桃夭问道:“莫非还有比那个更过分的事情?”
东皇陛下:“......”
更过分的事情么......
东皇陛下目光闪烁,突然心虚。
桃夭一见他那心虚的目光就立刻道:“果然是有更过分的事情。”
“也不算是。”只见东皇陛下讪讪道:“只不过当年太古天庭招人,是我去将伏羲给请上太古天庭的,因为这件事儿,女娲一直都不太高兴,再加上伏羲死于巫妖大劫,女娲自然就对我耿耿于怀了。”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说的死情缘的过节?”桃夭错愕地问道。
东皇陛下点头,但很快又道:“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巫妖大劫最后,女娲都已经成圣了,她自己先太上忘情抛弃了同伏羲之间的感情,就算是伏羲没有受我邀请上太古天庭,他俩的情缘也一样会死啊。而且巫妖二族最后一战的时候,女娲若是出手,伏羲也不会死,可在最后伏羲身陨那一刻,她明明在虚空看着的,却始终没有出手相救。伏羲死了后,她凭什么却恨上了我!”
别说,东皇陛下在说到这里后,金瞳中居然含了一丝委屈。
委屈巴巴地东皇陛下看着桃夭继续道:“她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而且自伏羲死后,她拿着伏羲的真灵转世去了人族,如今伏羲也做了人圣,好好的在火云洞中呢,她记恨我作甚。”
妖族伏羲身陨后,真灵被女娲拿去转世成了人族伏羲,在人帝之争后,人族伏羲同轩辕、神农一起成了人族三皇,并被称为三圣,三位人族圣人的道场就在火云洞。
当初女娲圣诞日时,帝辛遭了道在女娲宫进香时留下了亵渎女娲的诗词,当时女娲就正好在火云洞中。
见一脸委屈的东皇陛下,桃夭皱着眉,道:“的确有些过了,虽说火云洞中的伏羲不再是当年的妖族伏羲,可在成圣之后,所有的记忆也都会回来,这跟以前的伏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女娲娘娘若是因为这个就嫉恨你多年,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再则,女娲娘娘成圣之后不是太上忘情了么,既然都太上忘情了,那她还嫉恨这个也说不通吧。”
东皇陛下一改方才的委屈,不怀好意地道:“除非......”
“除非什么?”桃夭问道。
东皇陛下哼笑,神色恶劣:“除非女娲太上忘情之后太过空虚,又想跟伏羲再续前缘,可伏羲如今已经成了人圣,也太上忘情了,所以不想同她再续前缘。又或者伏羲并未太上忘情,只不过还记得当年身陨的那一幕,记着女娲成圣后的无情,所以就对她彻底死了心。”
桃夭:“......”
东皇陛下哼哼了一笑,不怀好意地继续道:“求而不得之下,然后就越发嫉恨我了呗。”话落,见桃夭一脸无语的模样,生怕她不相信般,又道:“夭夭你可别不相信,要知道当年伏羲同女娲二人的感情可好了,伏羲对女娲又是言听计从的,当年紫霄宫听道,女娲座下的那个蒲团便是伏羲让给她的,伏羲这一让,相当于是将圣位给让了出去。女娲再是太上忘情,可怎么也会偶尔想起伏羲的好来,只要一想起伏羲当初的好,再一瞧见如今伏羲对她的疏离,是个女人都不能忍。”
桃夭:“......”说得你好像很懂女人似的!
很懂女人的东皇陛下见桃夭依然一副木然的神色,越发编排起女娲来了,“你别不相信啊,若是不信你就仔细想想,女娲她是不是经常跑去火云洞,你有见过伏羲出火云洞跑去娲皇宫吗?”
桃夭一听这话,还真偏头去想了想,随后神色一僵。
好像是没有唉。
“是吧?”看着桃夭突然僵了一瞬的神色,东皇陛下哼道:“一次也没有!”
与此同时,火云洞中的正在深修的人圣伏羲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再被人提及名讳,就算是深修中也感觉到了。然而当伏羲那双平静的双眼透过虚空看向下界后,只见伏羲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上顿时露出了古怪之色。
恰巧这时隔壁的神农也有所感应的醒来,随后发出一声轻笑,苍老的声音在伏羲耳畔响起:“我方才似乎察觉到了你的气息不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伏羲脸上的古怪之色一变,再次恢复了平静,但语气中依然含着一丝怪异:“无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神农隔壁的轩辕也睁开眼睛。
但伏羲却没有再开口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道:只不过我怀疑自己见到了一个假的东皇陛下!
火云洞中发生的事情除了三位人圣外,就没人再知道。
然而,比起火云洞中的平静,娲皇宫中却又砸碎了一个玉盏。
女娲一张俏脸铁青,连那双秋水剪眸都变成了一双竖瞳,华丽的衣裳下,黑色的蛇尾正愤怒地扫来扫去,咬牙切齿地道:“东皇太一!”
显然,除了火云洞中的伏羲听见了某位陛下的话外,娲皇宫中的女娲也同样听见了那些话。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
鸿钧笑倒在云床之上,在云床的不远处,还竖着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光幕。
“不行了。”鸿钧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地倒在云床上,对着坐在丹炉前正面无表情的道祖,一边笑一边道:“难怪当年通天会喜欢同东皇一起玩,这东皇跟通天的性子还真有些相似。”说完,他笑吟吟地又对道祖问道:“你说,方才东皇的那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女娲听的?”
道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没搭理云床上的鸿钧。
鸿钧也不在意,依然乐不可支地倒在云床上,继续乐道:“他定然是故意的,否则以前在提及女娲那几个人时,他还知道遮掩屏蔽一下,但方才他的那一番话,可是一点儿都没有遮掩屏蔽。他不可能不知晓在不断提及圣人的名讳时,会令圣人有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