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闻言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帐帘再次被人唰地一下撩开。
哪吒跟个炮仗似的快步冲了进来,神色阴沉,语气更加不善地怼了回去:“对策?前几日是你们闹着要做主的,连输了好几日后,如今你们倒是跑来我师叔这里要对策了?你们当初要争权的时候怎么不来问问我们有没有对策?”
西方教众人被哪吒给怼得齐齐一噎,又因为是理亏方,所以只能憋死了自己也没办法怼回去。
但西方教众人哑巴了,可哪吒却得理不饶人,冷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能耐,那就继续揽着大权去想办法吧。”说完,目光凉飕飕地在他们身上一扫,又冷笑道:“反正你们的主帐中不是还有着两位高人么?你们现在想不出办法了,那就回去问问你们的那两位主事儿的人呗。”
西方教弟子所在的主帐中的确有两名大能者,这二人还都是熟人,一人是在游魂关外跟桃夭交过手的金蝉子,另一人便是当日在荒原上被鲲鹏放走的白莲尊者。
前者是被西方二圣强行给丢来的,后者却是因为上次丢了面子,所以跑来找面子的。
这二人虽然一个是圣人座下的大弟子,一个是圣人座前的小童子,按理来说双方在西方教的地位是没多少差别的,可金蝉子却十分受圣人的喜爱,所以在西方教中,就算是白莲尊者也得礼让几分。
但礼让却是表面的,白莲尊者同金蝉子私底下的关系却并不太好,二人坐在一个帐子里就跟陌生人似的,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的那种。
自这二人随着西岐大军出征后,便一直待在帐子里很少出来,如今西岐大军同大商大军交战激烈,这二人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连败几日都没有露过一次面。
他们两位不出来见人,西方教的弟子们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如今哪吒让他们去找那二位想办法,这话就委实有些扎到西方教弟子们的心窝子了。
要他们敢去找那二位想办法,他们今日还跑来闯姜子牙的营帐做甚?!
被哪吒这么一怼二扎心的,就算是泥人也得冒火,更何况西方教的这些个弟子本就没有什么好脾性。
看着哪吒眼中那明晃晃的嘲笑之色,西方教弟子顿时一怒,但却怒极反笑地道:“都在同一条船上,又何必如此计较?而且眼下是计较的时候吗?别忘了,若这次出兵有了意外,你们也同样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若西岐战败,我们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届时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姜丞相走得了吗?武王怪罪下来,只怕第一个倒霉的就会姜丞相吧?”
不得不说,这些话虽然有些恶心人,但却也是事实。
西方教的弟子最后能走,但姜子牙却走不了,也没法走。
哪吒脸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盯着说话的人。
哪知别人却得意一笑,看着哪吒和姜尚二人,又道:“所以还请姜丞相还是好好想个办法出来吧,今日再输一场的话,武王那里就更不好交代了。”
姜尚神色不动,只是垂眸,淡淡道:“武成王黄飞虎是一员猛将,我军这边的将士中只怕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西方教的那么弟子闻言却冷笑道:“寻常人不是黄飞虎的对手,那修道之人呢?难道黄飞虎还能精通奇门术法不成。”
姜尚抬眸看着他不语,哪吒却冷哼道:“修道之人?既然你都已经想到办法了,那你就去做啊,你们西方教的弟子难道不会奇门术法?还是说你们西方教弟子打不过黄飞虎?”
西方教弟子当然打得过黄飞虎,只不过不想动手罢了,他们只想要阐教的人出手。
但他们算盘得精,阐教的人也不是傻子。
想要他们阐教去打头阵,他们简直是做梦。
姜尚不吭声,哪吒又怼了回去,西方教的几人弟子又脸色难看了下来。
瞧着他们几个难看的脸色,哪吒却故意笑道:“反正先前都是你们主动要揽下大权的,那你们便继续派门下弟子出战便是。”
双方都不想派门下弟子出战,帐中的气氛顿时僵持了起来。
而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帐外就来人通报,说外面有着一名少年前来求见姜尚。
帐中几人闻言都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求见姜子牙,连同被人求见的正主都愣了片刻。
“少年?”哪吒忍不住嘀咕:“哪里来的少年啊?”说完,又看向姜尚,问道:“师叔可知道?”
姜尚摇头,但不知道却没什么,只要见过之后就会知道了,所以姜尚在迟疑了一会儿后,高声对帐外通传的人道:“将人带进来吧。”
一听这话,帐中的几名西方教弟子也目光闪了闪,按理说有人求见姜子牙,那便是姜子牙的私事儿,他们几个外人自然是要离开避嫌的,可这几个西方教的家伙就跟没什么眼力的愣头青似的,硬是厚着脸皮留在了帐子里。
因为他们也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求见姜尚。
哪吒见这几人赖在这里不走,顿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用帐中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儿地道:“真是不懂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门人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西方教弟子们面上八风不动,就这么不要脸的赖着不走了。
姜尚倒是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留下来,只是目光好奇地看向帐子口。
不多时,便见帐帘被人从外面撩开,然后便有一名白衣少年含笑走了进来。
当这少年一进帐后,帐中的姜尚等人皆是神色一诧。
只见白衣少年目光缓缓扫过帐中的所有人,最后看定主坐上的姜尚,抱拳行礼,用着清朗的声音道:“小侄黄天化,见过姜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