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洛,开门!”
西阳宗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宇文洛睡眼惺忪,看到方雪恨像个血人顿时吓得大叫:“我靠你怎么了?”
“快,去找师叔!”
方雪恨把周铁匠安置在床,丁信然很快到来。
“师叔,请你救救他!”方雪恨都快哭了,若是周铁匠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向周小渠交代!
丁信然脸色沉重,周铁匠的伤势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他现在差不多只有一口气续命。赶紧封住他的几处穴道,丁信然沉声道:“他恐怕撑不了多久。”
方雪恨一阵失神,本就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身体顿时摇晃起来,一屁股坐倒在地。
“师叔,没有办法了吗?”
丁信然很清楚周铁匠的伤势,他摇了摇头:“我只能延缓他死亡的时间,就算传说中的天医也无力回天。”说到此处,丁信然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想起了什么。
方雪恨很久都没说话。
宇文洛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向丁信然投来求救的目光。
丁信然轻轻摇了摇头,招呼宇文洛随他离开。
合上门,丁信然拿出一块玉佩小声对宇文洛说:“你拿这块玉佩去水云居,借一个人。”
宇文洛一愣,但见丁信然认真的模样便没有多问,立即出披星戴月前往水云居。
丁信然守在门口,房间里独留方雪恨。
看着生死未卜的周铁匠,方雪恨心里难受不已。他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和鲁莽,也许这一切都不会生。
“阴阳殿到底要做什么?”
冷静下来的方雪恨仔细梳理了一下思绪,现郑星文上山来本身就带有目的性。至于这个目的方雪恨猜测多半与自己有关。
“如果是冲着我来,那一定是受了杨正道的指使!这样才说得通。”
只有杨正道才能使得动阴阳殿,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杨正道如此急于除掉我,恐怕不仅是心狠手辣这么简单,他是否在担心什么?”方雪恨想不通,只好将一切仇恨的情绪寄托在阴阳殿身上。
周铁匠落到这般田地,就已经让方雪恨和阴阳殿结下了死仇。
时间过了七天,方雪恨一直寸步不离陪着周铁匠,期间丁信然每日都会来一趟。方雪恨看上去胡子拉碴十分颓废,但他没有心情去管这些。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娇小眼睛水灵的女子走了进来。
方雪恨木然回头,眼眸突然泛起神采:“师妹,你出关了。”
卓青瞪着眼睛嘟着嘴,走过来抱着方雪恨:“师兄,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去杀了他。”
方雪恨轻轻推开她,勉强笑道:“没事,师兄不会轻易被打倒。”
“既然这样,那你赶紧收拾一番,现在的你实在是太颓废,我看了心疼。”卓青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上去天真无邪。
方雪恨想了想觉得也好,便听从了她的意见。等他走后,卓青踱步到床边,将一只手搭在周铁匠的额头。
“嗡!”
一股奇特的气息陡然充斥满整个房间,卓青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难受。
过了很久,卓青才挪开手掌,但她全身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也变得十分虚弱。倒是周铁匠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
“伤势太重,看来我的修为还是不到家啊。”卓青有些自责,不能帮到方雪恨。她怕方雪恨回家察觉异样,赶紧离开了房间。
不过还未等她回到住处,就被丁信然撞见。
丁信然沉着脸:“卓青,你过来。”
卓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嘟着嘴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丁信然后面。
来到铁索桥头的小木屋,丁信然这才开口道:“你简直胡闹!”任谁都看得出他十分生气。
卓青委屈道:“我不想看到师兄难过。”
丁信然语气生硬道:“周铁匠的伤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如果你的办法可行我早就叫你出关了。你私自动手,不仅会伤了你的根基,更会让你面临境界跌落的危险!”
卓青当然知道这些,她就是想做点什么而已。
“你虽然是天医后人,但终究境界太低。周铁匠的伤势就算是你先祖复活也没有把握。你若真想帮助雪恨,就要保重自己,只有等你强大起来,才会给他提供更大的帮助。”
丁信然和仇浩荡两人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卓青真实身份的人,但卓青太弱小,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太危险,他们不得不将她深深藏起来。
卓青悄悄拉了拉丁信然的衣袖:“师叔,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