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诬陷舒姨娘,这玉华头面现就在舒姨娘的屋内。林侧妃若是要证据,大可前去舒姨娘的屋子里搜上一搜。”
林容兰愣了一会,没那个这舒素书办事竟然如此不靠谱。余光又扫到一旁已有薄怒的齐元恒,本打算迈出的脚也收了回去。
不是她不仗义,而是这舒素书实在是……
“去搜
。”
不一会儿,自有丫鬟小厮捧上了那套玉华头面。光彩依旧,但如今看来却像是某人的催命稻草撄。
“舒素书,你作何解释。”
齐元恒终于开了口,但话语之中的冰冷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他本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温文有礼不过是对外的面具罢了。舒素书偷盗了御赐之物,又沾染了人命之过,他心中自然是没想过放过偿。
舒素书伏在地面之上,刺骨的冰凉比不上心凉更加让她难受。这一局,确实是她失算了。没有想到黄鹂这颗捧在手心里的棋子竟然会出了变故,不听自己的命令。
自己虽然让人绑架了她弟弟,但是却并没有下令杀害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讹传了这消息给黄鹂,方才让她心无挂念,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妾身犯此大罪,不敢求饶,但求爷看在妾身多年侍候的份上,不要怪罪妾身的家人,也算是全了妾身这最后的心愿。”
偷盗御赐之物乃是死罪,再加上齐元恒对她的情意本就少的可怜,她又不比旁人,有强大的母家,故而自然是没人能够保她。
舒素书目光扫过全场,掠过林容兰之时两人不为人知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无人看见。
她不会揭发林容兰的任何事情,而是要留着她为自己报仇。她恨泠烟,能够独得齐元恒的一份殊荣,她恨太子妃,宁愿亲近一个婢女也不愿给她一份脸面。而同样的,林容兰和她一样恨着这两人,甚至是恨着所有这后院里的女人。
不愿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有何尝不是这份心思呢?
留下林容兰,让她们能够在自己死后继续斗个你死我活……
“殿下还容妾身说最后一句,纵使妾身罪无可赦,这黄鹂同样是罪灭深重。偷盗御赐之物,伤害后院夫人,难道不应该治罪么?”
舒素书没有厉声指责,但却将黄鹂的罪行娓娓道来。如果她是主谋,那么黄鹂就是从犯。她动不了别人,黄泉路上拉个伴难道还法子么?
“爷,这舒素书虽然有罪,但是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黄鹂这丫头背主求荣,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断然不能改留她了。”
林容兰“适当”的点了一句,催促着齐元恒早作决定。方才目光交错的那一下,他们就已经定了交换条件,而让黄鹂陪葬也是舒素书的条件之一。
然而还没有等齐元恒做出决断,黄鹂就直接朝着屋内的大柱子撞了过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人未曾防备,更加来不及阻拦。
血,顺着黄鹂的额头留下,将她俏丽的脸盘瞬间染红。
黄鹂,你这是在用鲜血为自己洗刷冤屈,告诉世人你是清白无辜之人,还是想要借此坐实了舒素书的罪行,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这个问题,将永远都没有答案了。因为,黄鹂那一撞是存了死心,即便是太医妙手回春也难以救回她一条命。
在场的女眷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