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外面来了一大批人。”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差一点句撞到了手里拿着东西的祁红,起祁红轻巧转身很快地避开。
她稳了稳手中的托盘,皱着眉头:“做事情毛毛躁躁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有禁军朝这边走过来了。”小丫鬟喘着粗气,按着胸口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听说是要来抓娘娘的。”
“抓娘娘?”祁红听了之后也是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但是还不至于乱了分寸。她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那个小丫头:“拿下去,别到处嚷嚷在背后嚼舌根子,知道吗?”
小丫头也是讷讷地接过东西点了点头,祁红转身进了屋子醢。
泠烟正在点熏香,用长铜勺拨弄香炉里的香料,随着轻烟袅袅,淡淡的香味散出,让人觉得心里宁静了许多。
看见祁红步履匆匆地进来她也不着急,坐上床塌理了理衣袖:“怎么了,素日可没见你这么毛躁的。”
祁红皱着眉头刚要说什么庭院之中就已经站定了一队人,院子里面打扫得下人们都躲到了一边。看起来是队长的一个人走进屋子对着泠烟弯腰行了一个比较周全的礼数缇。
“奉皇上旨意,带娘娘入天牢。”
那人也还算是客气,说的是带入而不是押送。
“天牢?!”祁红挡在泠烟前面:“我家娘娘没犯什么事,为何要被带入天牢?”
泠烟却没有很惊讶,她示意祁红走到后面去,自己移步到了院子里面:“走吧。”
那些前来带人的禁军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好说话,他们在宫里面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往常那一个主子杯打入天牢的时侯不是哭叫喊闹撒泼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时间来谈天,只是按着旨意将泠烟带走。
临走之前,泠烟将自己身上的钗玉首饰全部都卸下,换了一双软一点的布鞋才走。她面色从容,吩咐了祁红倚绿打点好殿内上下。
“走吧。”叮嘱好了之后她朝那禁军队长点了点头,那人态度也是恭敬。
若是碰到撒泼打滚要见皇上的,他们说不定早就直接拖走了。越是临危不乱,越是不能够得罪。
半路上,泠烟正好碰见了华妃。
她浓装花艳坐在轿上,她素衣挽发走在轿下。
一行人停下来行礼,华妃掩嘴而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泠烟自然没有多余去回答她。四目相对,一个讥讽轻傲,一个淡然高远。明明她才实在轿子上面居高临下的那一个,但是却莫名觉得似乎自己被俯视了。
“各位辛苦了,千万要照顾安好绮嫔娘娘,不要违了陛下的意思。”
见她不搭理,华妃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目的已经达成,想要叫她难堪受苦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她转而故作亲和地看向那一批禁军,话中别有深意。
“卑职还有要事要忙,现行告辞。”
不料,那禁军队长似乎没有理解,公式地行礼之后示意泠烟继续往前走。
这是泠烟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天牢。
以前只是零零散散地听别人说起过,印象中不过是个关押牢犯的铁索牢笼罢了。但是步入森森铁门的那一刻便觉得一股阴冷一下子翻涌上来刺入肌骨。
这里不是寻常的关押犯人的地方,没有哀嚎喊冤,反而是格外的寂静。那是一种能够让人感觉到不适的死寂,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泠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里。”狱官带了他们到一个房间里面,相比于其他的勉强算是干净。
这里隔绝了外界,触摸到的都是无尽的潮湿还有冰冷。
而外面,事情还在持续发酵。
万千黎明千百朝官不是傻子,不难看出来皇上这只是在使用缓兵之计。他们要的结果是泠烟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而不是在关进天牢之后默不作声。
楚国撕毁条约的事情传来,举国上下人心不定,边塞难民大量往帝京过来。
齐元恒宫中往来的朝臣络绎不绝,进进出出脸上的神色都很是不好。他自己也是整日阴郁着脸,天牢那边若是他去看,说不定就会惹人非议。到时候就像是浪潮汹涌将人推倒一个死角里面去。
楚国这次出兵,明显就是想要借着华北水灾的事情来打击齐国,对于其过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泠烟在天牢里面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一开始似乎一切都很太平。
直到昨天晚上睡梦中被一阵沙沙声吵醒,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了一条黑红相间的细长蛇,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是看那狰狞的三角扁形头部就知道毒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