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胜就领着自己做奴役之时的同伴吴广起义了,这楚国的统治本就残暴,陈胜这一起义,随即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起来。战事犹如星星之火,一烧起来就燎原。。
六郡十三都,不过短短十天就被攻破了。
这样强势的军队,彻底打醒了昏聩的楚王。楚王初时不在意,只是随意让地方军抵抗。后来陈胜军队直逼京都之时,楚王才慌了起来。召集军队,试图抵抗一二,却只是无用功。最后是太子拉下脸,请求姻亲齐国发兵援助,这才在淝水河畔将叛军陈胜军队,全体剿灭。
“谁也没想到,当年叛军陈胜投水身亡,但是却还留下了一个女儿。而堂上的皇贵妃,正是这陈胜的外孙女。”
王明阳讲的有理有据,又拿出了当年陈胜留给陈家子孙后代的书信醢。
“这是瑾妃娘娘发现的,足以证明皇贵妃罪臣之后的身份。瑾妃娘娘与皇贵妃娘娘交好,却不想在她的书房里发现了这些东西。她不敢隐瞒,所以交给了老臣。”
“娘娘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陛下甚爱皇贵妃,但这齐国的江山不可毁于妇人之手。’陛下,我王家世代终于齐国,决计不敢看着有人想要祸害我大齐的江山。”
王明阳主管礼部已久,又是个固执的老学究,他若是认准了的事情,不辨个清楚明白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故而这也是瑾妃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的父亲而要请求大伯帮忙的缘故了缇。
这世上,没有不可利用之人。
众人看向泠烟的眼光变了几变,也有几人转向了李文庸。这李家可是泠烟的靠山,如今证实泠烟的身份之后,保不齐要落一个包庇罪臣之名。
“皇贵妃,你怎么说?”
齐元恒此话一出,群臣寂然。
泠烟抬首望着齐元恒,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称呼泠烟为“皇贵妃”。从前他总是说,绮嫔也好,皇贵妃也好,那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古往今来,可以有不少人叫这个名号。唯独泠烟,我的泠烟,这是独一无二的。
往日动情的情话还犹在耳边,今夕质问之语却犹如利剑一样割伤了她。齐元恒,连你也不信我了么?
面上依旧维持着笑意,但是心底的泪水却淌过那一道道伤痕。
“皇上,老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文庸踏上前一步,手中持着奏章恭敬一礼。
“说。”
“泠烟是李家的小姐,老臣与她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心中最清楚她的秉性不过了,绝非是会为非作歹之人。要说这叛军的事情,老臣相信她是不知情的。当年她晕倒在潜邸之前,太子爷您愿意伸出援手救她一命,这是她的福分。这么多年以来,她为大齐做的事情,只有好的,哪有一件事危害了大齐的江山。但求皇上念在李家的辅佐之情和泠烟这些年来为陛下所做的事情,饶恕泠烟的性命。”
李文庸这番说辞,不懂的人还以为是李文庸借用李家的功德威胁皇上。唯有泠烟知道,这是压上整个李家,只求留她一命。
没想到,亲近的人怀疑自己,而李家对自己却义无反顾的保护。
这真是,可笑极了……
“皇贵妃,你是否是如李丞相所说的,对此事毫不知情。”
齐元恒眉间微微蹙起,语气也冷淡了下来,就仿佛是对着一个普通的妃嫔一样。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丝毫波澜。
李文庸殷切的看着泠烟,只需要她点点头,眼前的危机就能立刻破解。她不知情,王家再怎么说也不能硬要把这个帽子扣在她头上。
即便是陈胜的外孙女又如何,当年他死后,齐楚两国以为他全家都已丧生,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瑾妃抓住这一点攻击泠烟,不过是她只能找到这一个弱处罢了。
只可惜,泠烟在李文庸诧异的目光之下,摇了摇头。
“泠烟,一切都知道。”
……
没有人知道泠烟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可以脱困的局面,她却偏偏要自己踏进这个陷阱里。
在所有人都用诧异眼光,如同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泠烟的时候。她忽然上前一步,重重的跪在地上,朝着齐元恒磕了三个响头。
“李家对此事才是真正的毫不知情。陛下是旷古明君,自然知道赏罚分明。泠烟甘愿一人承担所有的事情,还请不要牵连旁人。”
“准奏。”
泠烟分明听得清楚,这两个字是齐元恒从牙缝里咬着说出来的。
王明阳最后看到泠烟的时候,是她穿着淡色衣裙,面上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模样。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夜间,华灯初上,天牢内的泠烟看着送来的丰盛晚餐,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事情现在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之外,若是那人不能及时将东西送来,或者是楚国那边根本不承认自己,那么今日这天牢残局,就是她这一生的结局了。
“嘎吱……”
天牢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身着黑袍之人走了进来,还支开了天牢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