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一身冷汗,祝元发怒:“真没想到你这么顽固,真元耗费得这么巨大还能反抗,今天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恶狠狠向沈夜而来,却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抱住沈夜,前面突然出现列了一队银白色铠甲弟子,面无表情,阴冷可怖,祝元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抱着沈夜那人为沈夜输了真元,沈夜恢复些体力,站起身来要道谢,那人扶住沈夜:“在下月袖宫陈立风,多谢少侠援手救我少宫主!”沈夜一听,知道南宫琇顺利回到月袖宫,这口气才松下来。与祝元酣战,和和风阵拖延时间,也不过是怕自己一旦倒下,祝元就会率人追赶过去,难保南宫琇不被抓到,是以这口气一直吊着,甫一听到南宫琇平安,若不是陈立风输给自己的那股真元,自己就真的要坐倒在地了。
陈立风大步上前,对祝元说:“祝院主也是一代院主,岂能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大概是受了小人蒙蔽。刘大弟子不便进我月袖宫奉茶,已经回山去了,想来他们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通知祝院主,还请祝院主自便。”
祝元本是刘成辩邀来帮忙的,埋伏在月袖宫周围防止有人援助并阻挡月袖宫人逃走,一听此话,得闻刘成辨竟然逃走,却没有派人告知自己一声,心头火起,脸上一时白一时红,竟不能言语。
察言观色,明了对方的结盟也并不坚牢,陈立风又说:“祝院主远道而来,本该让到宫中小坐,但我月袖宫尚有事处理,还望祝院主自便,莫要见怪。”
三宫四府和六院双山从来誓不两立,多年的平静也只是双方不想多添伤损,祝元自然知道所谓的“宫中小坐”不过是陈立风表面之言而已,更是面现愧色,又有一股怒火无处撒放,向着陈立风一拱手:“告辞!”当先御风疾去。未受伤的弟子扶住受伤的,伤轻的还可御风,伤重的由两个弟子带一个,也都纷纷御风跟上,没一会儿就走得干干净净。
看他们离开,陈立风回来向沈夜下礼:“少侠请受陈某一拜!我月袖宫感念少侠大德!”沈夜还礼不迭。陈立风请沈夜去月袖宫,沈夜说:“陈宫使,既然少宫主平安回到月袖宫,月袖宫之围亦解,我还有别事,就此别过。”陈立风说:“沈少侠在桂醉府时相助少宫主,又把少宫主护送回来,是我月袖宫上下的恩人。此时少侠身上有伤,真元又耗费过巨,不如到月袖宫将养几日,再走不迟。”沈夜摇摇头:“我也没受什么伤,不过是耗费些真元罢了,刚刚陈宫使已经给我输了真元了,没事。”陈立风又说:“如今夜色已深,少侠到月袖宫暂住一晚,明日再走可好?少宫主派我来请沈少侠回宫,沈少侠就此离去,陈某不好交代。”沈夜依旧摇头:“多谢宫使好意,少宫主知我身上有事,要到竹清府去。陈宫使为我代言,少宫主必不责怪。”
见沈夜言语坚决,陈立风知修真之人性急有事夜行者甚众,也非奇事,而且沈夜的确并没受伤,自己输给他的真元也足以应付一般的事情,祝元听说乾坤二山已去,必不会停留,如此看来,倒也无妨,而且略作休息,沈夜的真元就能恢复如初,于是说:“既然沈少侠执意要走,我来得匆忙,并无别物在身,这瓶百草丹请沈少侠收下,治疗内伤还有两分效用。”沈夜一笑接过,道了声谢,道辞而去。
目送沈夜消失在远方,陈立风率众回到月袖宫,南宫琇已经服了解毒助补的药,在塌上卧不住,立在阶下等陈立风。
几步赶上来,陈立风恭恭敬敬向南宫琇行礼:“少宫主,你中了毒,又受了伤,该多休息才是。”南宫琇摆摆手:“不碍事。你办事父亲都放心,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心有牵挂,就在这里等你了。”陈立风道:“少宫主还请移步屋内,听属下回禀。”
迎请南宫琇回到屋中,又坚持要让南宫琇卧在榻上。南宫琇实在不肯,只说陈立风是老臣,跟随父亲多年,自己断不能端坐待奏,谦让再三,二人才双双落座,陈立风才把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叙述一遍。
听得陈立风回禀,南宫琇叹息道:“他忙着去竹清府借回古镜。沈兄是个急公好义的人,为了坤山之事奔忙不断。他性子急,本就是绕路送我回来,如今我已回到月袖宫,他离去也是意料之中。只是这场恶战之后,就如此去了,也是悬心。”陈立风当然知道回古镜,既然他是忙于坤山的事,当然着急,于是说:“沈少侠好修为,应变之能也很强,他并未受伤,想来无妨。只是我走时太急,身上只有随身的一瓶百草丹,并无别物相赠。”南宫琇点头:“百草丹可治百病,对补给真元也大有裨益,有一瓶百草丹也甚好。”向陈立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拿了桌上的茶,啜了一口。
“我走以后,宫里是否有什么事情?”南宫琇问。陈立风脸显崇敬之色:“果然被江姑娘料中,蒲泽院刘成辩率门下弟子到来偷袭,我们改变了巡逻的人数和时间,他们在宫外五十里处就被发现。我们立起阵来,抢先出去厮杀,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退入阵中,倚靠阵的力量出其不意,刘成辩处处被动,铩羽而归。”陈立风言语简练,只几句便说清了事情始末,但对江杳云的佩服溢于言表。南宫琇听得很是欣慰,这欣慰之中除了成功击退刘成辨,自然还有对陈立风称赞江杳云的喜悦:“有劳你了,门下弟子为暗风洞耗费真元,想来都疲惫不堪,这一场厮杀甚是不易,请替我犒劳众位兄弟。”陈立风答应着,又说:“多亏江姑娘料得先机,否则怕是有所伤损。”
提到江杳云,南宫琇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宫内事情还要问个清楚,桂醉府的事情也要说清,局势如何都要一一分析,方能决定布防及下一步的行动。此事当然宜早不宜晚,谁知道六院双山何时回再来人马偷袭,于是南宫琇将在桂醉府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琢磨六院此次大举袭击三宫四府用意,推敲半天,却并不得要领。
南宫琇叹道:“此次六院双山大半卷入其中,桂醉府更是险些被灭府,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怕是月袖宫也很难周全。”说着突然停下来,沉吟不语。陈立风说:“少宫主是否还有他想?”南宫琇摇头道:“我本疑惑洛霄是他们的人。上次来盗月桂蜜就是为了这次偷袭,但我观洛霄,虽在囹圄之中,却目光坦荡,并不是此等样人,故此也只是心头闪过一丝念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