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成辨只想和宋明划清界限，反倒希望慧真能够拿出证据，那样一来，李德季站在她们一面，不用与她们为敌，她们也就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何况本就没有什么过节。

羽真为慧真抹去了眼泪，示意李德季过来了，慧真才尽力压下因为见到羽真而失控的情绪，闭上双眼，调息气血。

李德季见状，站在不远处等候，目光却并不往羽真慧真这边看，身子也是半侧过去，斜对着二人。

过了半柱香时候，慧真才睁开眼来，和羽真缓步走了过来。李德季转过身对着二人，趋前两步，以作迎接。

慧真羽真双手合十，向李德季问好，李德季还了半礼。

慧真哭了那许久，情绪激动，声音早就嘶哑了，里面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悲痛，但还是提高了声音，朗声道：“李师伯，还有诸位在场的修真界同道，坤山的弟子们，你们现在一定心里很疑惑，我今日就是要把证据拿出来，光明正大地为师父报仇，让凶手无可辩驳！以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

虽然疑惑，但李德季见慧真一脸坚定，又一向知道慧真为人，早觉得此事恐怕的确如她所说，畔真弑师，宋明残害同道，心中不由得一凛。羽真本还乱着，可不知何时，就站在慧真一边，潜意识里已经相信慧真说的话了。

心里打定主意对方没有证据不能把自己如何，畔真和宋明放心不下，生怕有什么纰漏，还是紧紧盯着慧真。畔真的手有些发抖，这个从小就表现出不同一般而让师父青睐的小师妹从来说一不二，她说有证据，多半是有的。畔真感觉到危险一步一步走来，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有一种一直掩饰的事情就要被戳穿的恐惧，面色苍白。宋明尽力细细回想，实在想不起有什么能成为证据把自己逼到死路上，可还是没来由地紧张，总觉得慧真的悲痛和坚定里有令自己恐惧的东西。

慧真侧头看了一眼羽真，羽真心头一暖，这个师妹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十几岁了，师父让自己带着她照顾着，师妹每每有什么不明了的或者难以决定的事情，都会这样望自己一眼，直到自己点头，她便心里踏实了。后来慧真的修为和能力都成长迅速，远超出自己之外，便很少有这样询问的时候了。自己习惯于小师妹的长大，欣慰于她的成熟，期盼她能够独自处理事情，更看到了师父对她的殷切希望，更不在意于没有这样的询问。再后来慧真下山，自己与她多年不曾谋面，更无有这般时候。今日此等大事，慧真却突然这样望了自己一眼，羽真胸中一股热流涌上，险些溢上泪来，赶紧侧向一边，重重地点了下头，再看慧真时候，她已经转过去了。羽真的眼睛到底模糊了，忙趁着慧真没见时用衣袖擦了一擦。

有些担心，沈夜目光不离慧真师太：“灵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有什么证据呢？师太是不是最近去过坤山？发现了什么？”“真姐说有，会有的。”灵儿不紧不慢的声音传过来。沈夜向身旁的梅灵儿看过去，她扯着自己的衣角拽来荡去，像个小女孩一样玩耍，“嗐”了一声：“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师太如果拿不出证据，会不会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