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有黄团长这等忠义之士,兵又何愁不够?百姓愚钝,黄团长该做就做,不必如此伤感。”曹老族长起身拱手道。
“话虽如此,却是黄某人抓着他们疆场送死啊。”黄团长感慨一声,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到出来黄团长的心情悲切!看着黄团长接着站起来挪步到堂屋门口,仰头看向夜空幽幽开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伐茅。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之协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于子偕行!”
黄团长的声音悲戚,背影悲凉!念完之后,把手中的酒盅往堂屋门框上一放,哈哈大笑起来:“走啦!哈哈哈……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他内心有着道不尽的心酸,保家卫国!征兵抗日,而与他预期的截然不同,征兵一千五百,投军的不过一层,然这一层却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日军攻破国门,直逼长城!他看到了山河破败,满目苍夷。
百姓愚钝,而他又何尝不是穷苦百姓出身!为了温饱舍命更是自己所为。何为愚钝,当兵送死都是逼出来的,人被逼着不得不成长!又不得不去成长。
他心里酸楚的是这个国家,酸楚的是百姓面对的现实!如今他自己知道国家与民族的荣辱,而食不果腹的老百姓饭不糊口,给他们讲国家,讲大义?简直是天方夜谭。而这就是现实,是他黄某人不得不明白不承认的现实。
“曾经的我目不识丁!”此刻已经骑在战马上的黄团长仰头一叹,接着喝令道:“列队!回城。”
郭小五等人一起跟着黄团长离去的脚步起身相送,此时黄团长上了战马众人在郭老捏的带领下也出了院门,战马上的黄团长对着众人拱手一拜,马蹄声渐行渐远。
次日凌晨,夜色还在月朗高挂夜空。
鸡群在各村里第三遍鸣叫起伏,十个老兵护者一骡马车的枪支弹药与军服出了县城。
领头的老兵看上去是一个秃顶中年汉子,身形消瘦催促着其他的老兵,在骡马车上啪的一声甩了一下鞭子:“弟兄们赶快赶路,到排长家里还能吃顿饭食。这次咱生了职,都是班长,可都带二十个弟兄,他娘的,半个排呢。”
这些老兵原先一半是上等兵,三个下士,两个中士。如今中士升上士,下士生中士,上等兵生了下士,怎么说也算是部队里最小的官。
他们都是士官,可他们都知道自己都是担任班长!他们都是经过十几次大小战斗活下来的,也是现在两三百号弟兄中能打的。
就说这个秃头的上士,枪法不错是个机枪手!他手里可有着几十条性命,煞气重也是资格最老的一个。
“咱排长可是团座请的虎将,老秃子眼睛要放亮一点!可别在排长面前摆谱,到时候肯定挨揍。”另一个中士笑着说道。此人长相年轻,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也是消瘦些,但臂膀上的二头肌却显得很结实,这是团里最厉害的投弹手。
一名背着大片刀的中士,面色严肃!跟着骡马车的后面哼了一声道:“咱服了才成,听说是一回事儿,那也要让排长露出真本事。”
“大个子,咱团座是玩刀的,排长也是玩刀的!听说排长的刀比团座的刀还锋利,你还是跟着团座学的,要不你试试排长的刀?”马车上赶着骡马车的秃顶上士笑道。
“试试咋的?”这背着大片刀的中士回应道,他个头不低也算的上膀大腰圆!这同样是个机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