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日军突破薄弱的火力摸上了战壕,明晃晃的刺刀突出来,噗嗤一声插入肉体,拔出来的一瞬间血液飙飞。
接着一个个日军士兵攻入阵地,与阵地上的一营战士展开了肉搏战。
突突突……‘啊啊啊啊’哗啦啦啦……子弹链在滚动中没有了子弹,卡顿在弹膛内,这个机枪手一看身后的副射手已经死亡,他刷的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刀向着冲入阵地的日军士兵砍去。
能站起来的一营战士不过几十人,然而此刻已经有几十个日军士兵攻入阵地!五六个背着大刀的一营战士,大刀左突右砍劈翻几个日军士兵后,被日军三把刺刀突入胸膛,呼哧一声拔出后倒下。
精锐的日军士兵他们以三人为一组,相互依靠为三角阵形,在刺刀突进中收割者愤怒扑上来的一营士兵的生命。
肉搏战在一营阵地嘶吼中进行着,高高扬起的日军士兵的步枪刺出的刺刀,每一次突进都会划出一道口子,血液在一营战士的胸膛撕裂处涌出,倒下……
“一营没了,团座为啥还不下命令!?为啥!?”二营长凝视着几十步远,前方的一营阵地,在大雨中他看不清楚攻入多少日军,可能看到搏杀的影子在雨幕中晃荡,听到刺透雨声传出的厮杀声,死亡的挣扎搏斗声。
一营阵地的枪声已经稀疏,不时传出步枪开火的砰砰声!大雨磅礴前面十步阻挡着视线,三十步的距离能看到的只有晃荡的搏斗残影,夹带着利器破体的噗呲,噗呲声。
噗噗噗噗……
“二营的,一营的阵地没了……”最后一名一营的战士,站在阵地的最后一道战壕,也是距离二营最近的地方,发出了最后的讯号,也是最后的嘶吼。
他刷的一声把大刀插在战壕上,嘶吼后大口大口喘着出气,连续的肉搏已经让这位唯一存活的一营战士筋疲力尽。
面前在雨中看不清的一片日军挺着持刀缓缓靠近,日军面对这名战士的时候带着惧怕之色,在这位战士脚下躺下了十几具日军士兵的尸体,他擦在地面上的大刀,刀刃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着,流淌着……
呼!
呼!
呼!
……
这名战士佝偻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雨浇灌着他的身体,他的肩膀上扛着上士军衔,而他只是一名刚刚入伍几个月的新兵,也是整个一营最能打的一个。
“爹!俺要投军混口吃的,咱武把子练的再好,卖艺也养活不了一家人,咱的刀也能在当兵用。”
“走!爹等着你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俺等着你升官发财……”
“娘,俺不能在你跟前尽孝了。”砰砰砰,在他临走的时候,对着爹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六儿啊,记住打仗了!疆场上要撑住多杀几个,就是死了到了殷朝地府也是鬼雄……别的鬼都怕着你,躲着你走……”
这是爹在他离开县城,离开家乡后最后的喊声。
“啊……”战壕上唯一站起来的这名战士嘶吼着,他想活着!他必须等着二营过来,然后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