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那千疮百孔的身体,良久,点了点头,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她多年来第一个没有缠着裹胸的夜晚,呼吸无比顺畅,舒适到肺部有些疼痛,骨骼也肆意舒张着,试图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疼痛,但又自由。
药效逐渐发挥,毕锥只感到自胃部燃起一团火焰,逐渐燃烧到小腹,但刀割一般的钝痛逐渐减轻。
林浠看着呼吸逐渐平缓的毕锥也放下了心,悄声离开毕锥的房间,一回到自己屋里就看到床上那块熟悉的人形物体。
她不免皱眉,“你是有什么讲究吗,一定要这个时间来?大晚上翻姑娘窗户不怕被人打断腿?”借着月色,尉迟策能清晰地看到林浠的反应,一怒一笑都觉得分外可爱。
他道,“如果是被你打断腿的话,那我愿意。”
土味情话不够还要调侃一句,“我可比不上你,大半夜去脱人家姑娘的衣服。”
林浠无语翻了个白眼,回到自己的床把尉迟策挤到一边去,自己团在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次是为什么来,药粉用完了?”
“不是。”尉迟策有些不满林浠的态度,伸手掐了掐林浠露在路边的脸颊。“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每次来找你都是有所图谋的?”
林浠有些稀奇地看着他,没说一句话,但是满脸写着“不然呢?”
“咳。”尉迟策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他找林浠的次数不多,确实也没少有求于人,而且——“虽然不是为这个来的,但是我的药粉也确实是用完了。”
如果能再给点就再好不过了。
林浠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转身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透过被子传出来:“明天再说,我现在好困。”
尉迟策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隔着被子将林浠抱住,“把头露出来吧,别憋坏了。”说着就去扯被子角。
林浠是真困了,随便尉迟策怎么折腾,露出头后迷迷糊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缩起来继续睡。
尉迟策看着一秒入睡的林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身边有个大男人都能睡着是该说她心大还是自己太没有魅力了?
怀里的女孩就安安静静地睡着,尉迟策也小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贪心的将林浠的枕头换成了自己的胳膊,这样就像是爱人睡在了自己的怀里。
林浠不舒服地动了动,随后拱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着了,这样一来就更像是主动钻进了尉迟策的怀抱,男人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甚至都有些担心,林浠会不会被他的心跳声吵醒。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眼睛的时候,林浠困倦地睁开双眼,就看到面前一张极其清晰的美男脸部放大版。距离近到可以数清楚每一根睫毛,还能看清那人脸上细小的绒毛。
美则美矣,林浠无心欣赏,不知道什么时候尉迟策解开了被子,两人现在相拥的姿势只隔了两层衣服。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透过衣料依旧炽热的体温,还有血气方刚好男儿大清早该精神的地方有多精神。
林浠黑着脸单手撑在尉迟策胸前想要分开两人的距离,男人却只是睡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手臂收紧又将她抱回怀里,“……别闹,再睡一会儿。”
这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极近地传进林浠的耳朵里,酥麻地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谁还睡得下去?!
林浠不断挣扎,却只换来男人八爪鱼一样将自己越抱越紧,对某处精神的地方感受也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