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玄王殿下你最厉害!”盛浅予敷衍,脸上却是嫌弃的翻了翻眼皮。
“你确实不够聪明!”
殷离修声音依旧那般懒洋洋的感觉,只是出口的话沉了几分:“本王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那个奴婢,你可知道她若是反咬一口,你便被人堵在死角了?不给自己留后路,是再愚蠢不过!”
他的声音阴沉之中带着几分训斥,然而,盛浅予却不以为意,低头抿一口茶水,微微挑起唇角。
“我跟她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人只要有欲望,再强也会有突破口,而我给的,正好可以满足她的欲望,即便她长了满口的利齿也咬不下来。”
盛浅予淡然带笑地脸上多了几分自信,现代的人性分析学并不是白学的,这里的任何都可以利用,只要找对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殷离修神情微滞,随即唇角微微扬起一丝邪邪的笑,有趣,有趣的人,有趣的理论,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诞,可细想却也正是如她所说。
“那,你的欲望是什么?”殷离修眯起的双眸透出一丝魅惑,说话之间往盛浅予身边贴近几分。
幽幽的青竹香味擦过鼻尖,挑逗着嗅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本能的闭上眼睛细细嗅,可紧接着凑过来的温热气息让她不由得一个激灵,快速往后挪出一步离他远一些!
“我的欲望很简单,趁着这段时间还是誉王府的小姐,想办法捞点钱,报仇以后带着钱离开这里,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说起这个来,盛浅予脸上便不自觉的多了几分遐想。
在现代,这个想法从她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就存在,只是可惜,钱是有了,她却不能轻易抽身,如今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里,前面的路还是一片渺茫。
殷离修幽深的双眸之间泛起点点阴寒,看着盛浅予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这不对劲又那么自然,纵然是向来看人犀利的他,却对眼前这个纯净简单的孩子看不透。
“你可真是没心没肺!”殷离修收回目光,悠悠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鄙夷,还有几分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感觉。
盛浅予斜眼瞟他一眼,不在意的伸手揪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依旧那般风轻云淡。
“你这欲望,本王倒是能满足你,我玄王府别的没有,金银珠宝却是满了库,不如以后你便留在玄王府……”
“算了吧!”
不等殷离修说话,盛浅予被葡萄呛住猛地咳一声,一双手猛地摇晃:“你快饶了我吧!你这么变态,好不好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咔嚓了,我胆儿小,你可别吓我!”
“我看你胆儿大得很!”
殷离修幽深的瞳孔收缩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随着话从性感的双唇之间溢出,人也靠了过来。
敢当着他面儿说他变态的,这可还是一次!
盛浅予原本就是斜倚在桌边,眼看着殷离修往身边靠,下意识往后仰,越来越近的气息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一颗心控制不住开始狂跳,眼前那张脸也越大放大,眼看就要贴上了!
快了!快了!就要亲上了!
脑子里闪过之前那次的一吻,盛浅予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就在她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瞬间,却感觉眼前黑影闪过,睁开眼,却见他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珠簪。
“这种草标就别戴了,太丑!”
殷离修勾起邪魅的唇角,说着话,手里被他成为“草标”的珠簪晃了晃,顺手扔在了桌上。
“我这么穷就只能戴这种草标,你嫌丑倒是送我好看的呀!”盛浅予瞪眼,不知怎的,这张小脸明明带着怒意,却显得尤为可爱。
殷离修看着她,双手叠在后脑,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慵懒和玩味:“誉王府珍贵的首饰有的是,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弄来!”
话音落地,只见眼前一闪,殷离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内,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青竹香味。
盛浅予怔愣瞬间回过神来,扭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瞪眼,心脏依旧扑通扑通乱跳。
“我该不会喜欢上这个变态了吧?”
盛浅予瞪着一双眼睛自言自语,这话出口也吓了她自己一跳,紧忙摇摇头,似乎要将那杂念甩出去一般。
“不会,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他这种变态,我才不会喜欢……”
说着话往里走,余光扫到桌上,那支被他草标也没了踪影。
翌日。
清晨的暖暖的阳光洒在地上,金色的柔光透过微开的窗户缝隙落在盛浅予身上,安静祥和。
然而,盛浅予却睡得似乎并不是很好,一晚上的梦,有现代的也有现在的,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里晕晕乎乎,没睡醒的样子。
这日又是太妃做早课的日子,依旧不用早起请安,盛浅予得了空闲在院子里闲逛,似乎想将昨夜的梦理出一个头绪。
端月玲珑一路跟着盛浅予往前走,过了走廊到小花园边上,一个身形单薄的小丫鬟匆匆出来,步子踉跄神色慌张,衣服上也带着几块湿渍,狼狈不堪。
见那丫鬟走得急,盛浅予不由得停下脚步,等那丫鬟离开才走下长廊。
“哎!”
玲珑见那丫鬟离开,不由得轻叹一声。
盛浅予扭头,见她拧着眉头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由得撇撇嘴:“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难不成还有什么犯愁的事?”
“奴婢是叹息,若是所有的主子都跟小姐您一样就好了!”玲珑脸上多了几分认真,目光再朝刚才那丫鬟离开的方向看一眼,眉心更紧了几分。
“嗯?为什么?”盛浅予挑挑眉毛。
听盛浅予这样一问,玲珑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脸上似乎也写了“八卦”两个字,朝盛浅予身边凑了凑。
“前几日四小姐不是被马蜂蜇了嘛,之前在静心院还好,前两日珍姨娘跟太妃求情将四小姐放了出来,谁知道出来后她性子比以前更凶,一个不高兴便对身边的下人打骂,别说是下面的丫鬟,就连贴身的玲珑也被她打得全身是伤,看着可怕极了!”
玲珑一边说着,脸上还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狰狞。
“嗯?”盛浅予眉心拧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