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去,有守卫的土匪看到盛浅予的时候,眼珠子都会不着很的朝她一瞥,却也没有拦着,应该是听到金眉的吩咐了吧。
顺着大道一直走,前面就是一片果林,盛浅予正要抬脚往前走,突然,旁边的草丛中伸出一只手!
“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盛浅予身子一晃便被直接拽进了草丛里,她本能的挣扎,此刻却看到那一抹妖艳的红,突然停住了动作。
“是你?”
她冷冷的看着孤南翼那张邪魅的脸,着实诧异。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孤南翼跟这帮人勾结,可是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之后瞬间就被她否定了。
“怎么,看到本侯,你好像并没有惊喜?”孤南翼阴邪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玩味,还有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审视。
本以为这女人会想办法逃跑,却不想她非但没有逃跑,竟然还优哉游哉的逛山林。
即便不害怕,也不至于这样吧?还是说她原本就有所准备?
孤南翼自以为一双眼睛看人毒辣,却不想,面对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竟然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惊喜?这么说,侯爷是来救我的?”
盛浅予侧目睨他一眼,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跟他拉开几分距离:“刚才那帮土匪说,这里也不是能轻易被发现的,侯爷这么快就照过来,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明明知道他应该跟这帮土匪没有关系,可看他不爽,便用话挤兑他。
孤南翼楞了一下,随后勾起了唇角,目光之中了几分意味深长,这样不怕死的话从盛浅予嘴里说出来,他竟然觉得有趣。
“本侯想找的地方,就不存在隐秘!倒是你,本侯来救你,你竟然没有一点感动?”
孤南翼严重闪过一抹冷厉,伸手捏住了盛浅予的下巴:“圣旨的事情,本侯还没跟你算账!”
最后这一句话,带着几分杀意,听得盛浅予绷紧了一根弦,可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乱,抬起头迎着孤南翼的眸子看过去,唇畔勾起一抹弧度。
“侯爷此话严重了,你若是说的跟誉王府的婚事,这账得跟誉王算,他有那么多个女儿,究竟是谁嫁过去,还是得誉王和王妃说了算,至于我,不过是凭自己的本事掌握了自己的人生,这并没有碍着侯爷吧?”
狡辩的话,听起来却也有几分道理,一时间,孤南翼竟然无法反驳。
这丫头,有心计,有胆识,也有几分倔强,果然是有意思的很。
“你说的是没错,不过,如今本侯来救你,你是不是该报答一下救命之恩呢?比如说,以身相许?”
说着话,孤南翼朝盛浅予的身边凑近一些,微微眯起来的眸子带着几分暧昧。
盛浅予一个激灵,伸手撑住他靠过来的胸膛,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怎么就这么自信?脸皮也是够厚的!
“若是别人帮了我我都要以身相许,那我可不知道要嫁多少人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救自己!”
说着话,盛浅予就准备起身,却不想还没有站起来就被孤南翼一把又拽了回去:“你真以为你有这个本事从两百多土匪手里逃出去?”
孤南翼眯起的眼中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虽然他很欣赏盛浅予这种小骄傲,可是接二连三被拒绝,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然而,盛浅予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表情上,而是听到那句“两百多土匪”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原来只有两百多人!
她眉梢轻佻,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没有本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说完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在孤南翼拽住她的时候,快速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转脸看着孤南翼一脸阴沉,她挑了挑眉毛,得意地转身离开。
孤南翼阴骛的眸中悠然闪过一抹森冷,不过,很快那抹幽冷散开,唇畔勾起诡谲的笑。
自己想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盛浅予从孤南翼手里逃开,依旧往前走,果林中有几个女人正在摘果子,一个个穿着粗布衣服,手上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脸色带着几分低沉的感觉,这么看着,应该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大姐,你们摘的这是什么果子啊?”
盛浅予走过去跟人打招呼。
听到这样清脆的声音,女人们转脸朝盛浅予看过来,一个个眼神愣愣的,却没有人回答。
看了一眼,女人们又转身去摘果子,就跟没看见她一样,树林中,安静的只听得到风的声音。
这种感觉有些诡异,冷风从后背吹过来,盛浅予不敢再继续往前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赶紧离开。
顺着原来的路回去,刚关上门,盛浅予忽然脸色一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银针,猛然间转身飞了出去。
“三小姐!”
一声压低了声音的喊声传来,紧接着眼前身影一晃,盛浅予这才看清楚,原来竟是星乙。
“你,你怎么来了?”
盛浅予有些尴尬地收回了银针,刚才她还以为是土匪呢!
“主子的军队就在山脚下,属下将三小姐带走之后便可以攻进来了。”
星乙脸上一如平常没有什么表情,说着话警觉地朝外面看一眼,这时,院外的路上,刚好有两个土匪急匆匆经过。
盛浅予听他这话,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刚才听金眉他们说三乌寨地形复杂,外面的路上还有各种机关,本以为是个什么隐秘的地方。
如今这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先是就赤云侯,接着又是殷离修的部队连续找上来,这就是他们口中“守卫森严”的概念?真不知道这帮土匪哪里来的自信。
心中一翻吐槽之后,盛浅予沉了沉脸色看向星乙,将她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她此刻的怀疑跟星乙说了一遍。
看着星乙脸上表情复杂,盛浅予就知道,殷离修还没有查到这三乌寨最深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