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南翼听见了脚步声,狗狗们也闻到了味道,一时间狂吠起来。
“哼,看来今日的聊天是不能继续了,等本侯得了空再来找你!”
森冷邪魅的声音灌进耳朵里,不等盛浅予反应,就见眼前鲜艳的红色一闪,孤南翼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盛浅予面色一滞,来不及理会孤南翼,此刻扭头朝外面看去,刚好看到大门打开,卓厉和姜恒推开了门。
“呜呜呜……”
就在卓厉和姜恒出现的瞬间,狗狗们面带凶色的朝门口冲了过去。
“黑鳞,黄风,回来!”
盛浅予惊呼一声,紧忙追了过去,而此刻,小牙转身朝躺在地上的土豆冲了过去。
狗狗们听到盛浅予的声音停住吼叫,卓厉和姜恒带着孩子们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子里,这时,众人的目光看向院子正中间的小非和土豆身上。
盛浅予扭头的瞬间,眉心紧促成一个疙瘩,而此刻小非的眼睛已经泛起了凶光。
相比盛浅予,小非几乎是一直跟这些狗狗们生活在一起,对他来说,这些狗狗就是家人,生离死别,这种痛苦她很明白。
可是现实残酷,如今纷乱的世道,没有人的生活是高枕无忧的,就连盛浅予也不是,活下来,只有强大。
心中叹一口气,盛浅予走到小非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这就是实战。”
小非的身子猛然一僵,抬起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道带着浓浓杀机的神情,不过看清楚是盛浅予,眼底的肃杀之气很快散开。
盛浅予蹲下身子,目光与小非平行:“一开始我让你训练它们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你们以后面对的是生死,一旦上了战场,你如果不够强大,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这一次,是你们一次实战。”
小非眼底依旧带着化不开的愤怒,不过,盛浅予的几句话他听进去了,也起身体会到她以前说的凶险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生活,不用风餐露宿,不用忍饥挨饿,也不用出门被人欺负。
但这样的生活不是凭空来的,他们的努力,就是为了日后上战场,这一点,盛浅予将他留在身边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
小非一直是个不怕吃苦的人,如今才真正明白,吃苦和上战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好了,等一下将土豆葬在犬冢,它是英雄!”盛浅予拍了拍小非的肩膀。
这座荒院后面是一片空地,之前都是堆放的杂物垃圾,盛浅予重新翻修荒院的时候将空地清理出来。
在此之前有一条老狗病死了,当时就埋在了空地,想着这些狗狗以后会成为军犬,它们死了也是烈士,所以,那片空地便成了犬冢。
“嗯!”
小非梗着嗓子点点头,顺着盛浅予手腕的力量站起身来,这才看到门口又对了几个陌生人。
盛浅予摆摆手,十二个孩子紧忙走到了跟前,看着小非阴冷的眼神,脸上多了几分怯意。
盛浅予也不解释,转脸朝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土豆看一眼,又转向了代玉他们。
“跟着我,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生活,每天都要进行很辛苦的训练,不小心还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可想好了?”
她的眼神眼神严肃凌厉,没有之前的温和,更多了几分警告。
这些孩子没有家人,放任不管,他们以后很有可能会沦为乞丐。
或许在别人看来,如今跟着盛浅予是再好不过,可战场毕竟是用性命来拼的,她还是希望这帮孩子能自己选择,就像当初小非那样。
代玉代竹和众孩子们相互看一眼,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懵懂,似乎还没有很理解盛浅予的话。
“姐姐,我们不怕吃苦的……”代玉开口。
“这不是吃苦的问题!”
不等代玉说完,盛浅予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解释道:“你们的生活不会比去普通的百姓家安稳,有一天你们从这里出去,以后的生活就会是充满硝烟的战场,为自己挣命,要过怎样的人生,你们自己选择!”
说着话,盛浅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这一次,他们似乎是听明白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最终,转向盛浅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姐姐,我们留在这里,以后是生是死,都是我们自己的命!”
代玉拉着代竹朝盛浅予走过来,后面几个孩子也相互拉着跟在了两人后面。
“做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盛浅予看着孩子们,再次重申一遍,孩子们看着她,没有动,他们是已经想好了。
“好!”
盛浅予应一声,转向小非:“他们从现在开始,就加入你们的训练,你来带领他们。”
小非还没有从失去土豆的悲伤愤怒中反应过来,木讷的点点头。
心中叹一口气,盛浅予转向姜恒:“这些孩子就安排在这里吧!”
姜恒点点头,也算松了一口气,盛浅予目光朝四处看一遭,又说:“姜副将,请帮我在院子外面的宽地建立一个小型的操练场,费用我会给你。”
“好!”
姜恒点点头:“王爷交代,一切事务都听监督使的吩咐。”
从祁州降服铁甲鳄之后,姜恒就对盛浅予刮目相看了,三乌山土匪的事情之后,他对于盛浅予加入鬼翼军很是欢迎。
盛浅予抿起唇角带出一抹感激的笑,随后从袖口处掏出一张草图:“这个操练场和一般操练场的布置不同,请姜副将依照我的草图来布置。”
“好!”
姜恒接过草图,抬头看向盛浅予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什么,监督使以后直接叫我姜恒就是了!”
盛浅予目光一直,抿起唇角轻笑点头:“好,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浅予,或者小予都行!”
此时此刻跟姜恒说话,盛浅予想到了以前跟陆晨刚认识的时候,这么多年,陆晨一直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姜恒现在给她的就是那样的感觉。
然而,听到盛浅予这话,姜恒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怎么行?监督使的名讳只有王爷才能直接称呼,我还是叫你监督使吧!”
一边说着,他摸着脑袋嘿嘿的笑着,不等盛浅予多说,转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操练场的事情,我会尽快去办!”
这边姜恒刚离开,袭久便带着代玉代竹她们安排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