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生起的逼人气势迅速在这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升了起来，此时紧紧地握着墨白的手的顾楼更加不安了。

不可能！

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他还没有失去她！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却在心中猛地生起了一股无端的慌乱！

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抓住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没有失去她，她还在自己的面前。

她还能陪着自己一世一世地轮回，一世一世地和他在一起，然后生儿育女。

他其实在见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就将自己的一切都想了起来了。

他本是小三千世界的小小一员，因某些机缘巧合悟道，窥破三千世界的真相而超脱五境。

本来的他应该无欲无求，然后在高高的位置上以一种悲怜的表情看着这些困于小三千世界的人苦苦挣扎。

原以为超脱五境之人都是像他一样无欲无求的，直到那天他看见了那个在九天之上尚能维持自己的本性、如同骄阳一般炽热的尊神墨白！

见到她的那一刻，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无趣，多么的灰暗。

就像追寻光明那般，他自愿围在尊神墨白的身边，成为一只小小的飞蛾。

原本自己以为此生此时都不会和这个尊神有所接触的他，在一次意外之下得知了尊神想要离开九天的消息，便趁着尊神入世虚弱的一刻利用天地之力串改了尊神的记忆，使得她被系统所束缚着。

随后，自己花费了数千年的力量才将尊神游历的系统全然改动，随后弃了自己的神躯，跟随着尊神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然后卑鄙地利用着系统的漏洞让尊神屈服于系统，与自己一世一世地交缠，但是现在……

尊神好像是醒觉了。

自己用神躯为祭而造就的封印已经被攻破了。

他的尊神，要走了。

那他……已经没有办法留在她的身边了吧？

“松手吧！”

墨白的声音很温和，但是顾楼缺是像触电了一般松了手，那双原本看着满是星辰的眼睛猛然暗了下去，“你……要走了吗？”

墨白缓慢地眨了眨眼，身上的气势却在逐渐增强，“走了。”

“你……还会回来吗？”

顾楼不死心地看着墨白的脸，像是想从尊神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但是……墨白的眼里始终没有一丝情绪出现。

“大约不会了。我要是没有想错的话，从我换了系统之后，所经历的世界都只是你的一个梦，亦或者说，是一个你为了困住我所制造的一个又一个的环境。”

“我……不是的……我不是想困着你……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