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叶芝贞跪在李瀚章的面前,以头杵地,“我姑娘真是一时糊涂,都是那个沈落松的书生勾引的,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李瀚章都没正眼瞅他:“别别,你是我大人,我这么一个受大家耻笑的总督,怎么能受你这个第一武师‘通天狮子’的拜呢?受不起!”
叶芝贞满脸愁苦:“您千万别这么折煞我了!我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您老人家给我帮出来的,捧出来的啊,没有您我就是个屁啊!”
“拉倒吧,我会捧谁啊?不行,我这个人看人不行,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捧的你,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这么说吧,咱俩现在就好有一比。”
“比从何来啊?”
“你看,咱俩就好比是农夫与蛇、苏东坡与狼、丁原和吕布......”
“老爷,我教女无方啊,你打我骂我都行,是我的错,您怎么处罚我都行!”叶芝贞一听李瀚章的话已经无地自容了。
“骂你,把你骂死了有什么用啊?你女儿到底跑哪儿去了?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城西......和......和那个姓沈的在一起。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果然,我就觉得周永和段寻当时灰头土脸的回来还跟我说把那个沈落松给教训了,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是让人家给教训了。好,好得很!来人!”
瞬间跑进来了几个官兵,李瀚章道:“把那个沈落松给我找到,找到以后也不用经过我了,直接关到衙门大牢里,罪名就是勾引良家妇女,之后得着功夫我再慢慢地审他!”
“额,不用我们去抓他了!”官兵们道。
“怎么了?”
“他自己来了!就在府门外面,老爷。”
“送上门来了!那感情好。”李瀚章二人喊道,“他在哪儿呢?”
“在大门口外跪着呢,我们不让他进来,现在外面一帮人围着他看的呢!”
“什么?有人围观,你们怎么不把围观的轰走。”李瀚章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二人快步走了出去,趴在李府大门门缝里往外偷看。
只见大门外沈落松跪在门缝的正中间,他一身素衣,双手高抬举起一块大匾,大匾上书“认罪伏法”。只见沈落松跪在那里哭的那叫一个泣不成声,面前的地上都被泪水淋了一大片,正在那里念着求饶的话。
“李大人,我今天也不想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给您听了。我本来要和叶秋梦一走了之,直接跑掉,但是想起一来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离不开我,二来李大人如此仁慈博爱,我不忍心这样做,所以我回来了。我知道您为人宽厚,爱民如子,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事十恶不赦,我回来只是希望您念在我家老母重病在床可怜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我爹从小狠心抛下了我和我母亲,我母亲把我拉扯到大不容易,我还为了我一己私欲,做下这种蠢事,得罪了李大人,我真是万死也不能赎罪的。我恨不得自己了断了自己,可是我今天来,只是想跟李大人说,希望李大人重重地惩罚我,能让李大人好受一点。我娘经常和我说,李大人虽然是当朝一品大员,与我们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他这人最是通情达理了,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就算自己真的做错了,只要不是危害其他人的事情,李大人都能谅解,从宽处置。我打小就信我娘的话,我就跪着这里,希望您能见见我,无论是将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都愿意!”
沈落松又说了好多,话中无非就是自己多么不容易,对自己做的事多么的痛心疾首,多么对不起李瀚章,鼻涕一把泪一把,活像是哭神转世。李瀚章在门内不动声色,冷笑道:“哼,给我来软刀子,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吗?太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