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街上,百姓们刚刚从新年的喜庆之中走了出来,投入到了忙碌的日常工作劳务之中。
大家为了上交日益加重的税银,糊口度日。不得不每日早出晚归。或者田中忙活春耕,或者码头忙活着搬货,或在集市上来回奔波的叫卖。街市上来回人流你推我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而这时在大街上,有个街上大摇大摆行走的人,他的行为举止,与来回奔波的人流,显得格格不入。只见他浑身黝黑,身体大高,强壮无比,辫子在粗壮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上身赤裸,原本穿在身上的白衣被他脱了下来搭在肩膀上。这个人活像是三国里的张飞和水浒里的李逵的结合体一般。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在并不宽裕的街道上,推搡的行人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了一片空地出来。
这个按现代话讲,画风与别人都不一样的人,便是陈清玉的三弟,曹龙莽。
曹龙莽昨天喝酒有点喝多了,昏昏沉沉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醒过来,他睡眼惺忪地走在了大街上,踉踉跄跄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拿一个铁牙签剔牙,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发愁,正琢磨着今天要去哪里解闷呢。
“真是的,这无聊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他心想道,“二哥去当官当得好啊,几个月了,也不回来。你说云南离广东才多远,不就隔着个广西,不就几千里路吗?他就不能随时回来看看我吗?真是的,不仗义。”也不知道他的这个理论是谁教的。
“走上仕途了,就不能老跟我这街头野闲人瞎混了,有公事了现在。哎,真是想我二哥啊。我大哥马上就要和东洋鬼子比武了,大嫂又要生孩子了,这段时间暂时先不打扰他们了。可是,不找他们谁又和我玩啊。自己在家喝闷酒太容易醉了。”
正在曹龙莽发愁今天怎么打发的时候,突然耳听背后有人喊他:“这不是黑汉曹龙莽曹大哥吗?这么巧啊!”
“嗯?”曹龙莽应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神风堂的少堂主潘辰龙和潘武虎,正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他心头一喜。与他二人道:“你们今天怎么这么闲啊?不在武馆替你爹看场子,在这儿闲溜达。”
潘辰龙道:“今日武馆休息,我们哥俩得空出来转一转。”
曹龙莽嘴一咧,笑道:“哦哦,既然咱三个碰上了,怎么说啊?”
“当然一起喝酒去啊,这天不早了,找个酒馆喝完咱就大睡一觉。”反正在爱酒之人眼里,啥时候都是天不早了,啥时候都能找借口饮酒。
“痛快,但是今天得你俩请客,该你俩了!”其实曹龙莽他从来都没有请过客,每次都是潘氏兄弟二人掏腰包。
本来潘氏兄弟和曹龙莽因为之前比武大会的事情双方并不对付,有点仇怨,可后来他二人又找机会联手在小巷里堵了曹龙莽一回,三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潘辰龙和潘武虎又被曹龙莽打败,这次算是心服口服了,当日三人晚上去酒楼痛饮一晚,交上了朋友,关系直接变成了铁哥们,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
本来曹龙莽的岁数是最小的,可是谁让他武功比潘氏兄弟高出了一大截啊。“被迫”当了大哥。这二人也是有苦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三人在附近最大的一个酒楼里点了一桌子菜,喝起了杏花酒,开始侃大山了。
“再过几日就是清日比武大赛的日子了,到时候你大哥可是要大放异彩了。”潘辰龙一边吃着羊腿一边道。
曹龙莽一大碗白酒下肚,哈哈大笑道:“那是,只怕那个叫玉山信元的不够我大哥打的,早早就结束了。我大哥还没等大显身手呢,就完事儿了。”
“陈清玉当年在少林寺可是太有名了,龙玉正难,谁不知道啊!”潘武虎道。
“是吗?你俩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肯定见过我大哥喽?”
潘武虎龙道:“没有那么容易的,老大,俗家弟子可是不能随便见这种神极的高僧的。当年我的法号叫做释虎,我哥哥的法号叫做释辰。我听说这个玉山信元的门派叫做什么空山神剑派,当年好像就是这个剑派领头带着小日本的武士们攻入的少林寺,而我俩当时也算是在这场战役中做过不少贡献的了。”
曹龙莽奇道:“还有这个事情呢?我大哥从来没和我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