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然脱口而出两个字，可以。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她就听见了快门的声音，再然后，她好像听到了笑声，听到有人在说她可爱。

激动过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黎慕然从旁边的酒架上抽出一瓶，冰凉的液体下肚，脑子顿时清醒了好多。

纤细的手指举着晶莹剔透的杯子对着耀眼的灯光，杯中的液体清澈的好似无物。

黎慕然听见纪斯尘在打电话。

“许珩，你人在哪？”

“实验室，怎么了？”

“消息回一下。”

“好，挂了。”

这是许珩一贯的作风，纪斯尘摩挲着手机屏幕，在和许珩的对话框里，是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正是他刚刚跟黎慕然的合照。

纪斯尘：【图片】这是时易的女朋友，我总觉得这小姑娘看着很眼熟，你知不知道什么？

许珩：（白眼）回忆一下时易十八岁生日时，我们在他书里翻出来的那张照片。

纪斯尘：什么？我记忆错乱了？我怎么不记得翻出过照片？

许珩：照片还是你翻出来的。

纪斯尘：哪本书？

许珩：《时间简史》

纪斯尘：……

许珩：都不记得了，那你怎么会觉得她眼熟？

纪斯尘：所以你的意思是，时易十八岁的时候就盯上了十四岁的黎慕然？孽缘啊这是！

许珩：你现在看不出来？

纪斯尘：良缘！

***

时易赶到广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寒冷的夜晚中这偌大的广场人迹罕至。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花坛边的白色身影，肩膀时高时低的，一看就是在哭。

时易快步走过去，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靠近，黑色的大衣裹住了白色的身影，两人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

“我早就说那人是渣男，现在信了？”

花坛边的人支撑着时易站了起来，无言，向时易展开双臂，时易顺势抱住了她，给她一个结实的肩膀，耳边是她的抽泣声，哭得很凶。

“我找人给他个教训？”

“不要！”

时易落在女人背后的那只手捏成了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好，听你的，但是别让我撞见他，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坏！”

“都分手了，你还想着保护他？”

“……”女人窝在时易的怀中，侧头对着时易的肩头就是一阵猛捶。

没办法，时易总不能推开这人，只能生生的忍受下来，不管是打是骂都要承受。

“解气了？解气了我们回家。”

见怀中的人终于不再是反抗的意识，时易稍稍松开，大衣裹紧了她，时易拉着她的手臂往车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