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慕然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推了推那端的程嘉言:“起床了,冉可呢?”
程嘉言吐字清晰,已经清醒一阵了,“淑女洗手做羹呢,我刚去卫生间看到了,我们等会儿可以美餐一顿。”
“突然好羞耻哦,冉可在厨房里忙碌,我们俩居然躺在这里等着吃东西。”黎慕然翻来翻去,头疼着坐起来。
“要不然,咱俩去炸厨房?”
“哈哈,不要,还是不要给她添乱了。”
黎慕然不会做饭,程嘉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说程嘉言从小就经常会一个人在家,但是她只会拿着钱去吃各家店,做饭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比黎慕然,两人半斤八两。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西部,等哪天有空你可以跟修远过去看看。”
“离学校远吗?”
“公交车一个小时。”
听到这个,程嘉言惊讶的坐了起来:“那还不叫远?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租的时候没有收入,学校附近的租金太高,而且太拥挤,我现在住的地方一室一厅,宽敞独立,我还是宁愿多些时间花在坐车上。”
程嘉言默默的对着黎慕然竖起了大拇指:“我是服气的,有种你突然一夜之间长大的感觉,我以后要叫你女强人,你丫的一个星期赚了很多人一个月都拿不到的,还是兼职,人才!”
黎慕然捂脸:“别这样说我,我会有包袱的。”
“什么包袱不包袱的,我实名羡慕你,对了,前几天我问了我爸,还是没黎叔叔的消息。”
很多年了,不管从谁的口中,都是这个结果,黎慕然叹了叹气,没有失望,“我倒不希望现在有,我要变得更好,才有脸去见他,现在就算了。”
“不管你怎样,你是黎叔叔的孩子,黎叔叔不会嫌弃你的。”
黎慕然微笑:“我会嫌弃我自己的,我不想再成为谁的拖油瓶了。”
“唉,你是被莫阿姨害惨了。”
黎慕然沉默不语。
门开了,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冉可眼睛笑的弯弯的:“都醒了?这样最好了,我做了饭,你们快点起来吃。”
“好嘞。”程嘉言爽快的答应,她一掀开被子,黎慕然发现程嘉言都已经穿戴整齐了,下了床穿上拖鞋就冲出去了。
看着一桌子丰富的菜色,两人心服口服的对着冉可竖起了大拇指:“你好厉害,我只会白水煮菜。”
程嘉言被皮蛋瘦肉粥堵住了嘴巴,没空讲话。
“穷人孩子早当家吧,我六岁就开始做饭了。”
程嘉言嘴巴终于有空:“瞧瞧,瞧瞧,差别啊,我都十八了,煎蛋都不行,炸厨房我还是有一手的。”
黎慕然尝了一口粥,瞬间被折服,医生告诉她,让她吃些喝粥,养胃。
“冉可,这个怎么做?你把方法和材料告诉我,我回家试试,太好吃了。”
“我等会儿整理发给你,很简单的。”
“好。”
周末的下午,三人都没事情,便带着冉可去了L市好玩的地方。
傍晚,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黎慕然发现,离开几家之后,快乐都可以变得那么简单。
对于母亲,她没有留恋。
她只期盼父亲和姐姐。
冉可应该是早就到宿舍了,发了好几张图片给她,很详细,都是一些冉可今天做的那些食物的做法。
每天回家,门口都有一个被拔的只剩两三多残败玫瑰的花托,今天却……门口那一簇火红完全就是意外了,应该是她回来早的原因,对门的某些人还没来得及下手。
黎慕然心情不错,便将花抱了起来,拿到客厅修剪,准备插起来,为这只有冷色的地方增添一丝暖意。
锅里煮着白粥,她处理着花,她不是有意去数,只是恰好记住朵数。
一百零一朵玫瑰。
黎慕然随手摸过手机,查了一下。
一百零一朵,唯一的爱。
唯一的爱?
黎慕然甩甩头,怎么可能,时易爱她?太扯了。
时易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体吗?
按照冉可的食谱,黎慕然发现家里缺的调料和食材不是一样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