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然冷哼一声,又难堪,又有些哭笑不得。
“以后会更粗,你要嫌弃你别碰我。”
“走吧。”
时易圈着她的腰,走了两步,黎慕然脸红到了耳根。
她轻咳了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尽可能的让时易看不到自己。
时易一路上的话很少,只是在上台阶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之间零交流。
黎慕然记得去年秋天见到爷爷的时候,那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迟暮老人,面上没一丝生气可言。
这个盛夏,爷爷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站在桌子边切西瓜,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哪里还是去年那个情况很糟糕的迟暮老人。
“时易,终于来了,你说要带女朋友给我看,这就是……优,不是优优,我差点看错了。”
爷爷居然认出她不是优优,他都想起来了吗?
黎慕然不解的去看时易,结果时易连个余光都没给她。
“爷爷,当然不是优优,优优去留学了,你是知道的。”
“小姑娘,你就是我们时易的女朋友?”
黎慕然下意识的看向时易,时易倒是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只是没有任何温柔可言。
时易代替了呆滞的黎慕然讲话:“爷爷,你要当曾祖父了,开心吗?”
“开心,开心,那就不是女朋友了,是孙媳妇了吧,丫头,来来来,我让人准备好了午餐和水果,快点古来吃吧。”
黎慕然被夹在中间,一句话都说不上,起初还是有些着急的,后来想想,时易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时易对爷爷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谢谢爷爷,我自己来就好。”
她刚要转身去拉开椅子,时易却先她一步,拉开椅子,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他还是没看她一眼,黎慕然巧妙的利用微笑缓解了这个尴尬。
“都坐都坐,没想到啊,时易你会在时久的前面,这要当爸爸了,以后做什么之前可要好好权衡利弊知道了吗?”
“爷爷说的是,爷爷喝酒吗?”
“今儿高兴,咱爷孙俩就喝两杯,丫头,吃水果。”
“谢谢爷爷。”
黎慕然接过水果之后,一直在注意时易的动作,当看到时易果真从旁边拿起一瓶酒了,她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按住了时易的手。
“时易,你不能喝酒,你明明……”触及到时易那警告的眼神,黎慕然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手依旧按着时易的手,不让时易喝。
果然,时易就跟许珩说的一样,对生命很随意,明明刚做个一个大手术,现在正常饮食都不能够,居然还喝酒,这是万万不可的。
“不喝就不喝了,时易,对你媳妇有点耐心,你再这样,爷爷可骂你了。”
时易收回了凌厉的视线,眼神温和了许多,放下了酒瓶。
“我听爷爷您的。”
“丫头,时易要是欺负你了,来找爷爷,爷爷来替你做主,可别让他欺负你,听见了吗?”
即使不记得她是谁了,爷爷还是一样的温暖你。
黎慕然点了点头:“谢谢爷爷,爷爷时易等会儿还要开车,所以他不能喝酒。”
“丫头说的是,时易你好好听听你媳妇的话,别再跟个小孩子似的。”
时易没什么异议:“我知道了爷爷。”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瞧我这脑袋,老糊涂了,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黎慕然微笑,给爷爷递了一碟子的芒果:“爷爷,我叫黎慕然,你可以叫我慕然,或者然然。”
“那时易是怎么叫你的?”
“啊?”想了想,好像时易一直以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她便如实说道:“他叫我全名。”
“你们认识多久了啦?”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黎慕然的话说出口:“六年了。”
时易筷子筷子掉了一根,他不动声色的重新拿了一双,夹了一块鸡胸肉放到黎慕然的碗中。
“六年啊,好啊,好啊,来,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的黎慕然的疑心病犯了多少次,时易总给她夹菜剥虾,她快要分不清时易这是在做给爷爷看,还是对她真的还残存那么一丝一毫的关心。
饭后,时易跟爷爷在阳台下象棋,黎慕然坐在沙发上吹着冷风,脑子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时易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总是令她猜不透?
黎慕然闭上了眼睛,许是心里没事了,许是开心了,这几天总是失眠的她居然睡着了。
时易给爷爷倒水的间隙,看到了睡着的黎慕然。
他放轻脚步走到爷爷的身边,问道:“爷爷,有毯子吗?”
“怎么啦?”
“她睡着了,您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拿,我怕她受凉。”
“你这小子,这样多好,对你媳妇多关心一些,别总臭着脸。”
“爷爷您教训的是。”
“毯子就在那边的柜子里,你去拿吧。”
黎慕然醒来时,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她拿起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
客厅空无一人,棋盘摆的整整齐齐,安静的听不见一丁点的声音。
黎慕然有些口渴,便打算去找些水喝。
刚走到厨房门口,她立马退了出来,站到旁边,被倚靠着墙。
很快,时易就出来了,递给她一杯果汁。
“见鬼了?放心,没毒。”
“谢,谢谢。”
时易转过身去:“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