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荨睡着了？”

黎慕然点头，而后硬着头皮跟在黎西林的身后，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今天去见的那个人怎么样？聊的还好吗？”

“啊？”她去没去，爸爸应该是知道的。

“怎么了？我问你话呢，聊的怎么样？”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黎慕然，拨了拨头发，换上灿烂的笑容。

“挺……挺好的。”

好吗？

其实并不好，她的小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的紧张，比如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再比如她那漂浮不定的眼神……

“聊的挺好的？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面对这些她根本没经历过的问题，黎慕然还是决定说实话了。

爸爸那眼神盯的她的精神承受不住。

“其实吧，爸爸，我……我没去。”

“我知道，就等你说实话。”

“……”果然还是城市一点比较好。

“爸，我……”

没等黎慕然讲完，黎西林打断了黎慕然的话：“我跟人家约好了，明天晚上七点，这次你要是再不去的话，我就叫你姐把荨荨接回德国。”

“不行啊，爸，荨荨她乐意跟着我。”

黎西林长长的叹了口气：“然然，荨荨本来就是你姐的孩子，她早晚要回到你姐的身边的，还有你，未婚带着个孩子，你不怕别人误会吗？

黎慕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不怕。”

“你……唉……”

“爸，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两年你也加入催婚大军了？我才二十五，不是三十五。

“爸不是催婚，爸是担心我要是哪天突然走了，你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爸，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你哈没五十岁，说这话干什么？您会长命百岁的。”

“慕然，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黎慕然挑挑眉，闭上了嘴巴，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终于讲话：“成交，我明天去。”

“明天我把荨荨送到何娟那边去，你给我乖乖去见那个人。”

归根究底，还是这么一件事情，黎慕然叹叹气：“爸，讲道理，你这就是变相的催婚。”

“好吧，你就当做我是催婚了。”

“爸，您这人真敞亮。”

“行了，别在这说我好话了，快去休息，听见了吗？时间不久了。”

“好，那爸，我去睡觉了。”

黎慕然的话刚说完，走了没两步，身后再次传来了声音：“然然，你等等。

闻声，黎慕然回头：“爸，什么事情？您说？”

“然然，你跟修远是不是？那孩子挺不错，你俩要是真是男女朋友关系，不必瞒着爸，我也就不用给你安排相亲那些事情。”

黎慕然只能退了回来，坐定：“爸，我真想告诉你他是，这样就能替我省掉不少的麻烦，但是修远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和阿言纳闷一样额存在。”

“那然然你对他有意思吗？”

黎慕然摇摇头：“没意思。”

“行了，你休息去吧，时间已经很晚了。”

算了，不过就是和一个陌生人吃顿饭。

爸爸说的对，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不要想太多，想得越多，人就月累。

***

“这个孩子叫程荨，四岁，国籍是德国，这是她出生时的就医记录，她的父亲叫程朗，母亲是黎慕泠……”

“知道了，东西留下，你走吧。”

“是。”

修长的手指捏起那一沓资料，一张张翻过去，仔仔细细的看着，没有露过一个字。

看到最后，索性将手中的东西一推，揉了揉眉心，时针指向2。

凌晨两点，车水马龙的街头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