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晚上的,你一开口就邀请一个女生去你家,你这根本就是流氓行为你知道吗?”
季殊长臂一伸,大掌随意搭在易倾的肩头上,双手将易倾身上的外套整理了一番。
“是吗?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去吗?”
“无聊!”
如今季殊的主动,在易倾眼中,就好像季殊抽风了一般,他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的他截然相反。
“易倾,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跟你结婚又为什么跟你离婚吗?”
这个问题曾经是易倾迫切想知道,而且是个问了很多遍都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每次,季殊都是闭口不谈,如今又是在干嘛?
“我知道说出来我就是个小人,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让你知道比较好。”
易倾捡起落在脚边的一片梧桐树叶,对着路灯仔细的观察着叶脉,认真到似乎完全忽略了季殊。
“我跟你结婚是你爸要求的,跟你离婚也是你爸要求的,原因无他,就是给我时间让你彻底对我死心,对我死心,你对我死心了吗?”
易倾将梧桐叶翻过来,才发现这片树叶脏了,她有些恶心的将手中的叶子扔了出去。
“死心了,就像树叶脏了就扔掉,因为它脏了,这肮脏完全掩盖了看他第一眼时的惊艳,变了就是变了,不管以后再怎么改变都是肮脏的。”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可以如此平静的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最爱的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居然拿她的婚姻当交易的筹码。
她的爱情就这么廉价吗?
“易林权拿我身边的兄弟威胁我,那时候我没办法,我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所以你就选择玩弄我的感情吗?季殊,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找不找得回来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可以放心的跟易林权抵抗,我的那些软肋都已经安全,我无所畏惧,大不了最后易林权着急了取了我这条命,我欠很多人一条人命。”
“季殊。”
易倾扯了扯和僵硬的嘴角,总算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季殊,你好可怜!”
“可怜吗?人活这一世,如果得不到想要的,那将毫无意义。”
信息太多,易倾急需消化,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开口,她怕有些话不经大脑的话会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后果,她承担不起。
“那祝你过一个毫无意义的人生,你这种人活着还需要什么意义?你自己的命本来都是抢来的,你觉得你配拥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吗?”
易倾转过去,今天,第一次正视季殊:“季殊?”
“我确实不配。”
这一刻,季殊的眼神太过复杂,易倾觉得自己涉世尚浅,看不懂真正的意义。
但是……
“不过,还是祝你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吧,我诅咒你,一辈子不能拥有爱情,因为,你不配!”
曾经她那么殷切的将一颗真心捧到他的面前,他不仅不珍惜,还把那颗心伤的千疮百孔,然后踢到了她的脚边。
“还有,其实孩子……”
季殊打断了易倾的话:“决定权在你,我不配有任何的发言权。”
易倾想说,其实孩子根本不存在,我是骗你的,可听完季殊这句无所谓的话之后,她突然不想告诉他了。
就让他难过吧,看着他难过,她的心里就好痛快!
“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你让她伤心了吗?”
易倾回头,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和荨荨有些像,反应了半天,大脑短路的易倾才想起来这是季殊的妹妹,也是黎慕然的妹妹。
“嗯,是。”
下一秒,左边也坐了一个女孩,她坐在易倾身边怯生生的看着易倾。
“姐姐,你别生我哥哥的气好不好?我哥哥这个人不会讲话,他肯定会对你好的,我哥哥是个很好的人,真的。”
易倾敛去了面上的冷漠:“是吗?可是你哥哥对我一点也不好,你哥哥就是个大坏蛋,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