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升空，向着母亲河流域奔去。

田炜烨坚持跟机，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领导，坐飞机不安全啊！您再斟酌斟酌？”

池秘书在一旁劝谏，反正也是失败，不如搬把椅子坐等，瞎折腾个什么劲啊。

田炜烨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连军机都不安全，我看以后也不用坐飞机了。”

池小山识相地闭上嘴！

大约一个半小时，飞机来到母亲河上空中心点。

田炜烨望着伸向远方川流不息的江水，内心一阵感慨，胜败全在一瞬间。

捧着碗里清水，田炜烨双手微微发抖，要是这一碗水倒下去没有任何效果，那下来就该轮到他跳江了。

打开机舱门，一阵寒风袭来，吹得田炜烨眯上双目。

直升机停在半空，飞行员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首长发呆愣神。

池秘书轻轻拽了下田炜烨衣袖，他这才回过神，颤巍巍探出手将碗反扣过来，心里默念佛祖保佑...

碗里的清水随风化作露珠星星点点洒入江河。

田炜烨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最后的“法宝”就这样撒出去了，颓叹一声倒在飞机座椅上，口中艰难吐出两个字：“返航！”

自打下了飞机，田炜烨就一直窝在办公室哪儿也不去。

12小时后，他特别派驻扎在M市水源附近的工作人员传回消息，水质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不能饮用。

田炜烨心脏一抽，“扑通”一声坐在转椅上，挥手示意传话的池秘书退下。

池小山心中却是大喜，“姓章的，看你还能狂到几时！”

24小时后，田炜烨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传来的仍是坏消息！

池秘书端了杯参茶，拿了一盒便当放在办公桌前：“领导，多少吃一点吧！”

田炜烨摸着微微花白的头发长叹一声：“小池啊，我算是彻底栽了，又还闹出这么大的洋相，连体面点退休的机会都没了。”

他清楚外间肯定已经传遍，堂堂一任市长居然被一个大学生忽悠，着端一碗清水跑去母亲河“祈福”，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池秘书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姓章的，本来没这么严重的！”

遂用眼神扫了一眼田炜烨，见他并不言语，接着又道：“应该立即将他控制起来，水源问题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田炜烨淡淡道：“不是已经限制他踏出M市了吗？”

池秘书眼珠一转，“市长，您这两天一直操心水源问题，我也没敢向您汇报，当初您让我传达监视章逸呈命令的时候，市局那边只象征性的出动了一下警力，不到半天时间就撤了。”

田炜烨抬抬眼皮，有气无力道：“不会吧？郑启明敢对我阳奉阴违？”

“我说一句僭越的，首长您就是对下属太宽容了，造成他们今天的膨胀，一各个的都没样子了！我给郑局打电话，他那边连接都不接，全让蔡秘书挡回来了。”

田炜烨拍桌大怒：“我还没倒呢！”

“也不知郑局是怎么了，居然向着一个外人。”

田炜烨一阵冷笑，“给郑启明打电话，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田大市长心气儿不顺，最了解他脾性的池小山稍稍一撩拨，若然炸毛。

郑启明接到池小山电话并不意外，田炜烨的事儿在体-制里已是公开的秘密，好大一个笑话；章逸呈又被自己偏袒，“诫勉”谈话是迟早的事。

休息一晚，章逸呈精神焕发，瞅着对镜梳妆的钱小小，有那么点过小日子的感觉。

描完淡妆，钱小小起身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