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印想说那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能说坑,他是做好事为大家治心病,又没胆量讲,甚至自从接触到章逸呈的神秘后,他自己也不敢确定哪些被他骗过的,哪些是无中生有,哪些是确有其事。
苦着脸艰涩道:“多多少人不记得了,钱也没个帐,目前手头大概还剩三百多万,小杨愿全数奉上,只求天师”
章逸呈一拍桌子,“屁,以为老子喊你过来是要打你秋风?黄白之物本天师想要,翻手可得,用的找你个小子过来孝敬,还是坑来的!”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都是小的说话不过脑子!”杨印吓得不轻,自己也真是的,居然敢用那些俗物脏人界大能的眼,我怎么就傻到不怕死的地步了。
章逸呈嗤笑一声,“杨印啊杨印,你假扮天师坑害百姓,你有么有想过很多找你的真的是走投无路,你不仅不同情,还要再坑别人一道,伤口上撒盐。”
杨印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好像鲁子康那种,虽不在意金钱,却也耽误不起,你妨碍了别人都不说了,对自己也那么狠,这般在钢丝上行走,就不怕有一天栽死?”
他怎么不怕,这不是以前没见到章逸呈,无知者无畏吗
为了这事儿,几天来茶饭不思,回想一下自己过去的经历,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高危行业啊,自己过去简直是在刀尖上舔血,得亏没碰上真正的狠茬儿,万一哪天运气到家,领完盒饭就可以去地府报到了!
“我我是利益熏死不知死活,天师,还请天师给小杨指条明路。”
“你倒见机的快,我如今是有条路给你走,就看你小子上不上路了!”
杨印直接跪下,“大师,我罪不至死啊!诈骗而已,大不了我去警局自首,还请大师成全!”
显然,他理解的“上路”就是让他去死。
最讨厌被活人跪拜,章逸呈一脸烦躁,“哪个让你死了,起来说话!”
杨印跪地死活不起,章逸呈干脆一招“一线牵”把他拉起来,“听不懂人话?”
突如其来的一下,神鬼莫测的手段,杨印居然没有吃惊的感觉,在他看来,章逸呈身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杨印一身是汗,低眉顺眼不敢去看章逸呈眼睛。
“有路给你,走是不走。”
“天师有任何吩咐,小杨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是个聪明人,章逸呈满意地点点头。
“在这之前,先我跟讲讲你是怎么一步步套上那些受害者的,他们又是怎么找上你的。”
杨印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无非就是拆白党最常见的套路,先造势,前期每周一次必不可少,找自己的人演捉鬼大戏,又又是偏远县区,人们对现代文化接受程度原本就不是很高,久而久之名声就传出去了,到了后期,连演戏都不用了,自然有真实客户被口碑带来。
这种事,原本就无从考证,杨印又抓住他们心里,连骗带吓又带哄,从一开始的几十一百到后来出场费动辄过十万,六年间,一边捞钱一边挥霍,即使开销颇大,依然攒下了百万身家。
章逸呈大骂老东西比自己还能捞,爷打生打死才开价十万,又可能还会倒贴,你演几场猴戏就够我一年辛苦,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现在要你,不,是要你么把钱全捐到有意义的地方,一分不留,你可愿意?”
杨印点头捣蒜,“愿意愿意,小人无不遵从!”
天师能对他网开一面,可以偷笑了。
“我要你回去以后继续现在做的事儿,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人您老说啥?”
杨印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我让你继续装神弄鬼,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