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雅没想到周虹居然会这么直接,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妈您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许再乱说了,不然我要生气了!”
周虹看着徐子清消失的地方,轻声道:“他...住棚户区?”
“恩...”方舒雅不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道:“是的,他是个...孤儿,所以生活的比较窘迫。”
“妈知道了。”周虹轻轻点头:“回家吧,这么晚没你的消息,你爸都快急死了。”
“得了吧,他一准又去应酬去了。”
“这么了解你爸啊?网上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我之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
回到了家中,徐子清一头倒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全是刚才的画面。
虽然周虹和他交流时一直是和和气气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的壁障。
他知道这道壁障来自何处。
别墅区,棚户区,一街之隔,天差地远。
两边的人,两个人生。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向了唯一一面在墙上粘着的、有裂痕的全身镜。
里面少年的身影,略显单薄。
...
第二天,周日。
今天是舟山一高的学生们最喜爱的日子,因为有一下午的休息时间。
趁着这个时间,男孩们可以去附近的黑网吧打游戏,女孩们可以相约室友去校周边小店铺中买买衣服吃点小吃。还有些不老实安分的男女偷偷的凑在一起,想着去看最近上映的文艺又酸臭的爱情电影。
等到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都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教室,忙活着策划了半节课的娱乐活动,只有徐子清坐在教室中一动不动。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周日对他来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说非要有,那就大概是能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吹着风扇趴桌子上好好睡一会了。
可他不能睡,因为他已经和弗朗尔多教授约好要在校门口见面,万一睡过头了就麻烦了。
做完卷面的最后一道题,徐子清抬头看了眼悬挂在黑板正上方的哆啦A梦表。一点三十七分,二十分钟的路程,还留下三分钟未知情况处理时间,正好。
当两点的钟声响起,徐子清的身影准确的出现在了校门口。
可他并没有看到弗朗尔多,他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能准时的。
过了一刻钟,弗朗尔多和凌雪才姗姗来迟,弗朗尔多换了身西装,但他的衣服似乎永远都大一号,看起来拖拖拉拉的:“抱歉,中午做了个很有意义的梦,实在不舍得醒来。”
凌雪瞥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似乎是想笑,但没有笑出声。
徐子清轻轻摇头,他是典型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没关系,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就在这里谈吗?”
“当然不会这么寒酸。”弗朗尔多道:“我已经在舟山酒店定好了位置,我们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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