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歌皱起眉头,“我心里有数,放心。”
“好。”
钱伯走后,沈轻歌从房间里的窗户,看到晏司寒刚刚坐车离开。
想起自己今天一早浑身赤裸的样子,沈轻歌不由自主地滑动轮椅,进了浴室。
浴室内,昨天晚上被她扑腾出来的一地狼藉还未干,她湿透的睡裙还堆在地上。
沈轻歌心头发紧,喉咙酸涩。
果然,果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她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突然瞥见瓷白的墙上一抹突兀的红。
像是,血?
她低头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也没发现有受伤的地方,也没有大姨妈的痕迹。
她正要上前仔细看看,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小姐,”
下人举着床上小碎花的枕头问,“小姐,您昨天夜里是流鼻血了么?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沈轻歌看着枕头粘上的点点血迹,心头一跳。
是晏司寒!
他受伤了?
难道他说自己有事出去,中午回来,是要去医院,包扎伤口?
沈轻歌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不已。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
早饭还没吃,沈黎和沈黎就已经在警察局接了沈翊,回到家里。
沈漠全身上下瘦成了皮包骨,眼窝深陷,双目无神,整个人都佝偻着,就连头上都冒出了一半的白头发。
看到二哥变成这副样子,沈轻歌在心里又一次把蓝少君给千刀万剐!
沈漠说他没胃口,连饭都没吃就一头扎进房间里,锁上门,谁也不肯见。
沈翊告诉沈轻歌,“大夫说二哥的情况好了很多,但是这件事难免给二哥造成挥之不去的阴影,出了这种事,医院那边也表示,二哥不能再回去上班了。”
谁也不会希望一个吸毒者给自己做手术,二哥一身的理想和抱负,算是白费了。
沈轻歌点点头,表情严肃,“交给我,我去跟他说。”
沈翊把沈轻歌送到二哥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好一会儿,才听见沈漠无精打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轻歌不紧不慢地开口,“二哥,是我。”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沈漠开了门,看到外面只有沈轻歌一个人,眸光一痛,“小妹,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么?”
“不好。”
沈轻歌推开他,不由分说地滚动轮椅,进了沈漠的房间。
沈漠苦笑一声,关好门,颓唐地回到床边坐下,有气无力地问沈轻歌,“你想说什么?”
沈轻歌单刀直入,“我要知道你从君悦离开后,为什么上了蓝少君的车,又为什么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她亲眼看到二哥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痛楚,却故意别开脸去,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轻歌斩钉截铁,“有用,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