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云闭目不语。
半晌才轻叹口气说:“妾本来就知道欢乐时短,分离恨长的道理。你身系家国,岂是双云一人可以独拥。臣妾久在山林,不谙世事;殿下请自己先回去,机缘到时,我一定去找你!”
翼风大喜,搂过双云亲吻,双云一挣跳下床去,结好衣带。太子只好悻悻的穿上衣服;双云在厨下做了点点心,翼风吃了。把随身的一块螭龙玉佩取下来,交给双云,然后两人依依不舍的洒泪而别!太子别了胡双云,踏着山路没用半个时辰就来到北邑王城。王城现在戒备森严,吊桥高扯,南门之外绝少人行。翼风来至切近,对城上喊话;守城官认得是太子,赶忙放下吊桥,迎接太子进来。
翼风马不停蹄直奔王宫。
反王正在王宫里如坐针毡。军师不见踪影,太子也丢了,更让他烦乱的是连宠幸的妖姬公冶春娘也消失在乱军之中!
王庭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相随几年的老臣,余下的非死即逃。
亲信老臣蒙玺,是新任的元帅,有四十来岁,原本是侍卫统领,辅佐太子留守王城;翼辰败归后接替死去的元帅沙龙防卫王城。
当时看大王愁眉不展,蒙玺从木几后坐起来说:“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丢了几座关城,不过是些边边稍稍,大部分国土还在,王城还在!只消坐守几日,夏兵远途跋涉,又有关山阻隔,不利运粮,不久必兵疲自散!”
反王长叹口气,说:“寡人不忧江山,本来它就是我哥哥的,他要拿去尽管拿去!寡人如今风烛残年,儿子已丢了,要江山何用;唯独割舍不下得,是美人春娘,自阵前和他哥哥公冶军师来投寡人,每日何等欢乐!一旦不见了身影,撇的寡人寝食难安,好不烦恼!”
众臣一听,面面相觑,各各无语。
蒙玺一屁股坐到席上!
不一会儿,庭外有脚步声,守城官乐颠颠的跑进来,启奏道:“陛下、陛下!......殿下!殿下到了!”
君臣不约而同的望向外面,太子一脸灰尘的出现在殿门口。
翼辰又惊又喜,连滚带爬的跑下御座,嘴里喊着:“王儿王儿!”
翼风紧走几步,双膝跪下,哭道:“父王,只因儿臣之错,令父王蒙尘,悔之晚矣!”
翼辰老泪纵横,说:“儿呀,你并没有错,是为父打错了算盘,引火烧身!那晚你伯父根本没在渡口,即使那些夏军全军覆没,也仍然挽不会败局!唉,公冶误我,公冶误我呀!”扶起儿子一起走上御座,对群臣说:“寡人老迈,久有禅位之心;近来连遭变故,已经无力操劳国事!天幸太子归来,仁孝睿智,寡人今日将社稷万民托付给他,望众卿鼎力辅佐,共度时艰!”
群臣大喜,一起离席拜贺新王!
太子且惊且喜,赶忙谦辞不受;翼辰不许,并把王印、御剑,兵符一并交给他。翼风还要推脱,蒙玺躬身奏道:“殿下,今日陛下诚心让位,是天降大任与您,既是君王慈意,又系万民所仰;天与不受,必遭天谴,殿下还是应天顺民才是啊!”众臣一起劝进。
翼风无奈,接了兵符剑印,到后宫换了王服王冠,进殿接受文武朝贺。
拜贺已毕,新王恭请父王回归后宫,然后在大殿上召开庭议,商讨抗敌事宜。先命元帅蒙玺,火速挑选五千精兵,马不停蹄的进驻到辽山口,布成疑兵之势;又传令各城各邑选派精兵、粮草驰援王城。
各官遵诏办理。翼风又传旨严格封锁禅位消息,而后散了庭议,只留下国相沙文,也就是元帅沙龙的哥哥。
新王说:“寡人刚从夏军营中来,夏军士气虽盛,但粮草供应艰难,否则早已兵临城下!我军今日在辽山山口布下疑兵,正为迟滞夏军进攻,让他知难而退;然后寡人仍以太子身份出使夏营,劝夏王答应媾合,以全我邦国黎庶。我父王年迈,我走之后王庭全仗国相一力维持。只要上下同心,我在夏营必安然无恙。”
沙文大惊,谏道:“陛下,自古君不入险地。陛下以举国之尊,深入敌营,致家国于何地?岂不令群臣众将羞愧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