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见妖女吓走了,忙俯身谄笑道:“女王,我们拣现成的!”
胡双云冷笑一声,走到郡王身边端祥了端祥,扭头对魏珠说:“搜他身上!”
魏珠立刻将郡王放躺在桌子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只找到一个银酒瓶,交给双云。双云的双眸在面具里显出一丝烦燥,随手把银瓶扔到地上!
魏珠问道:“怎么会什么也没有?莫非在这个贱婢的身上?待我去搜来!”雕怪一边说一边淫笑着凑到紫娥身边,探手就去撕扯她的衣带,蓦然间银光一闪,一颗鸡蛋大小的银弹“唰”地向魏珠迎面打过来!吓得他一偏脑袋,刚好躲过大脸,一弹子打在左耳上!打的魏珠往地上一扑,现出了猫头鹰的原形,半晌才爬了起来。捂着脑袋扭头一看,紫娥依旧昏睡未醒。
双云冷笑一声:“真是个废物!”
魏珠面红耳赤,在旁边喘着粗气不敢说话。
双云叹了口气,说:“看来纶郡王已经算计到我们会来,而且东西根本没在身上。他孤身犯险的用意,只是想以他自己换取公主脱身。”
魏珠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故意落到毒女王的手里?”
双云没有理他。她在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魏珠又想了想,说:“我们何不将他捉到燕城,逼他说出兵书下落?”
双云轻叹了一声:“他为救公主本来就是故意置身死地,意在见我之面,相机而行。然而就在昨日,紫檀那个小妖精却将公主变身为蛇,逃出去不知下落,实在可恨!如今翼丹若不见公主之面,他就是死也绝不会交出秘笈!捉他去又有何用?何况我与燕候,已布下瞒天过海的棋局,正少不得此人!”
魏珠一抖手,恨恨地说道:“白白就放过他,这回又便宜了这个小子!”
双云冷笑道:“不会那么便宜!”
妖姬正说着,楼下一阵喧嚷,双云连忙一拽魏珠:“去他住的店房看看!”两个人飞身越出窗外,化阵清风不见了踪影。
二妖刚走,毕家父子带着渭城的巡城兵走到楼上。
原来,早上毕靖打发人去叫毕伯荥,本来他不想来。后来毕靖从楼上逃下来之后,深怕郡王和紫娥吃亏,无奈之下就想请赢侯派人来镇压一下,免得罗刹人胡作非为,就又打发梁才赶到侯府,敦请公子速速带兵前来!
毕伯荥不在乎他老爹,可在乎他的钱。酒楼一旦闹起来,依照罗刹人的狂野性格,损失的可是大把的锒子!于是禀告了君候之后,亲自领了上百个军卒赶来包围了客店。
毕伯荥来到里边,毕靖急忙和他讲说经过。毕伯荥面无表惰的不等听完,就迈步上楼。
他想看看夏宫来的是什么人,罗刹人到底什么样子。
还没走上楼,就望见楼梯口边横倒竖歪的躺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罗刹人。父子俩又惊又奇,急忙紧走几步上楼一看:满屋狼藉,臭不可闻,罗刹国的男男女女倒了一地,而且死相恐怖诡异!
伯荥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走过去,对着一个武士踢了一脚,毫无反应。这阵子毕靖已经跑到郡王和紫娥的身旁,试了下二人都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低头又看见了扔在地上的瓶子,连忙拣到袖里。回过头来就用手推翼丹,好一阵才将他唤醒,微微的睁开眼晴。
紫娥歪在桌子上,也被杂乱的声音惊醒,忙翻身跃下来,一看殿下无恙,这才放心。
毕伯荥眼很尖,一眼就认出了翼丹!一一因为他在做妖道的时候见过他。
当时伯荥心里有些慌乱。在王庭对关西的灾报迟迟不下批文的紧要关头,不知道纶郡王何以突然出现在渭城!
他眨巴着眼正想计策呢,一看他醒了,连忙过来行礼:“微臣毕伯荥,救驾来迟,请郡王殿下恕罪。”
郡王定了定心神,望了望面前的少年公子,吃了一惊: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何以知道自己是郡王?
又一打量,看他一身的官衣,形貌却与店主酷似,已经知道他就是店主的儿子,公孙野人的女婿!当下轻轻一笑,说:“本王也不知为何睡在了这里。”他环视了下屋里,暗暗惊异:他自己吸了毒雾自己当然知道,但那只是迷烟,不会伤命;然而这些罗刹人却死的蹊跷:身体扭曲、面容狰狞,好似身中剧毒之状,好像是在促不急防的情况下!一一谁又会害他们呢?那个妖女呢?......
郡王当然绝想不到,杀死他们的正是他们的女王!
一一她只是想灭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