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以后,张驰就每天埋首在一大堆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消息中,苦思冥想地试图找出与侯爷遇害一案有关的线索。
对他而言,这个案子始终是最优先、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皇帝却不这样想,一看鹰盟卫在他的领导下迅速地有了起色,就三天两头扔给他一些事情做。
就算皇帝知道他的不易,给人给钱都大方,张驰也依然十分辛苦,他现在还没有培养出足以为他分忧的下属,什么事都得自己来。
又忙碌了一天以后,感到身心俱疲的张驰干脆将那些密报卷宗全都扫到一边,铺开信纸给慕流云写起了信。
得益于慕流云不厌其烦的教导,他现在认识的字已经足够多了,写的字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也没什么文采可言,不过反正慕流云不会嫌弃的。
张驰咬着笔杆思索着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想到深处就拿出贴身的一个锦囊端详,锦囊里装的就是慕流云剪下来送给他的那一缕发丝,有时候看看还不够,还要贴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好像能从那好久之前剪下来的头发上闻到慕流云的气味似的。
而此时的华山上清宫,慕流云也在案前埋头苦思,时不时提笔在纸上写下点什么,不过他却没有在想念张驰,而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掌门交给他的武功秘籍上。
那本心法他已经看得倒背如流了,但真正结合自身的身体状况来练时,又会遇到许多的瓶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行道长对外说他要闭关修养,为他推掉了一切的探视,希望他能早日有所领悟,就连如约前来的张驰都差点被不知情的守门弟子无情地挡在外面。
经历了一些曲折才见到慕流云的张驰委屈唧唧地抱着他撒娇,慕流云也感到了一丝歉意,这些日子以来他完全沉醉于那本玄妙的武功秘籍之中,不仅没有闲心理会来信,甚至都没有想起张驰今日要来。
但张驰却没有责怪他的冷淡和忽视,哼哼唧唧地诉说了一下自己的思念,就担心地问:“我听外面的弟子说你在闭关休养,怎么了,是不是你的伤势又有反复?”
慕流云摇摇头:“掌门给了我一本开山祖师留下的秘籍,那是祖师在筋脉受伤的情况下领悟到的特殊内功心法,若我能领悟其中的玄妙,或许可以让我的功力恢复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掌门对外宣称我在闭关,也是希望我能不受打扰地钻研这本秘籍。”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张驰哪里还顾得上被冷落的委屈,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连声问:“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你练得怎么样,有效果了吗?”
“已经可以感觉到真气的运行,但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尚未参透其中的关键。”
“不急不急,慢慢想,你的天资这么出色,一定能练成的。”张驰笑得比吃了蜜还开心,甚至慕流云刚得知自己还有恢复的希望时都没有他这么激动,他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两个一样的锦囊,递给慕流云一个,“来,说好的定情信物!”
慕流云几乎忘了这件事,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锦囊是用名贵的上等丝绸制成,表面绣着精美的云纹,还坠着一块小小的玉佩,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撮用红线精细地扎好以后,又互相打了结的头发,发质有着明显的区别,一看就是一半来自张驰,一半来自慕流云的。
“这个……有什么讲究吗?”慕流云一看这复杂的打结,就觉得事情好像变得不怎么单纯了。
“诶嘿嘿……你只要知道这个是寓意恩爱长久的就好了。”张驰抱着慕流云的腰身,腻在他身上不肯放开,慕流云稍微思索了一下:“我似乎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句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这个意思吗?”
“咦,原来流云你也知道这个啊!”张驰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称“夫妻”感觉是太奇怪了一点,尤其慕流云作为一直在下面的那一个,可能会有些介意这个说法,所以就没有明讲,但是慕流云只是应了一声,默默地把锦囊收好了。
顺着这个“定情信物”,慕流云又想起了一件他差点忘到脑后的事情:“说起来,秦庄主的大婚之日只有两个月了。”
张驰点点头:“嗯,到时候我是肯定要去参加的,流云你去不去?”
慕流云奇道:“你在京城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此去惊鸿山庄可不是三五日就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