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也不认生,磕个头叫了声师父就把玄清当做自己人。
见她牵着玄清的大手蹦跳着出了家门,时四哥不是很放心地说:“爹,要不我跟上去瞧瞧?”
说到底玄清的身份成谜,他们谁都还不知道利害呢,就这么让糯宝跟他出去安全吗?
时野却说:“信人则不疑,玄清大师帮了咱们的大忙,看起来也不像对糯宝有坏心的,且再看看吧。”
如果只是多了一个对糯宝好的人,他们是没必要小人之心的。
在时野的说服下,原本想拔腿跟上的时二哥和时三哥都咬牙止住了脚。
而身后的一切也都传入了玄清的耳中。
他嫌糯宝走得慢,大手一伸就直接把糯宝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糯宝坐肩膀头子是坐习惯了的,抱着他的耳朵就指点道:“就是前头,我昨天就是在前头吃亏的。”
要不是反应及时将邪阵的恶气都朝着自己的方向引了过来,那昨晚荒山里的事儿肯定还有更大的麻烦。
玄清听完有些不满,沉沉道:“你太冒险了。”
如果形势失控,那阵法反噬带来的后果会更加严重,起码绝不是眼下的糯宝能独自应付的。
糯宝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可大难临头了也想不到多的办法。
她把下巴杵在玄清的脑袋上长长地叹气,苦大仇深地说:“不过我想了很久,到现在都没想通这么阴邪的阵法为何会有人用在上岭村,我盘算过上岭村里的人跟那些黑衣人的因果来往,可二者并无交集啊!”
时小叔起了歹心想害人,这个她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那种品种的癞蛤蟆根本就不可能放得出好屁,做什么都不足为奇。
可那些一看就神秘且手段阴狠的黑衣人跟上岭村前无交集后无来往,为何会勾结了时小叔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听出她话中的疑惑,玄清淡淡地说:“这世上很多恶都是没有因果的,归根结底万物也阴损不过人心。”
“下次不可如此冒险了。”
糯宝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到了昨晚的地方就发现了残留的一小片漆黑。
那是阵法反噬的痕迹。
有了玄清这个大佬坐镇,她的胆儿大了很多,直接伸手去碰。
玄清也不拦她,等她站起来了才说:“看出什么来了?”
糯宝拧着眉说:“恶意。”
很多很多的恶意。
浓稠到化不开的恶意。
昨晚所见的那些黑色雾气全是由恶意和仇恨所化,所以才会有那么可怕的杀伤力。
玄清对她的悟性极其满意,颔首一笑才说:“人心五毒,贪嗔痴怨求不得,你可能辨出这些恶意为何物所化?”
糯宝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匮乏。
她为难地想了想,很诚恳地摇头:“不知道。”
“这是为五毒所化,你可以理解为五毒俱全。”
“啥?”
糯宝神色精彩地看着一本正经的玄清,有句吐槽到了嘴边愣是逼着自己咽了回去。
你这不是说的一堆废话吗?
你可真有意思。
说废话被嫌弃的玄清也不介意她的小表情,挥手弹散了此地残留的黑气,淡淡道:“五毒为人心,所以这里的黑雾皆为活人的生机而成,这么说听懂了吗?”
换句话说,他们眼前所见的每一寸黑气,在不久的之前全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些黑衣人不是第一次这么作案了。
不明不白惨死在他们手中的人还不少,只是枯骨亡魂无数,少有人知。
糯宝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悸,下意识地皱眉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这些人幕后之主究竟是谁?”
若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疯狂作案,那些人绝不会这么熟练且残忍。
她说完朝着玄清眨了眨眼,好奇道:“师父,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还是说,你就是为了追查这些人才撵着过来的啊?”
否则的话根本说不通啊。
好端端的玄门大佬不在自己的神仙居所待着,反而是朝着上岭村这样的穷乡僻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