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琑儿……”
老爷子无声的在嘴里呢喃一声,摁着她的手把东西放回去,笑道:“你着什么急?”
“洪峰媳妇不是说了吗?他们夫妇还打算在这几日接个女娃回来,也跟琑儿差不多大,你现在先给了琑儿,那孙女儿进门的时候怎么办?”
“干脆就这样,都先不给,你也好多有些时间慢慢斟酌,等孙女儿也接回来了,你再一起给也不迟。”
他们一路舟车劳顿,难得找到一个合适久留的歇脚之地。
按原定的计划,他们会在此盘桓十日,临走之前再给见面礼也完全来得及。
老太太是不愿多想的性子,听完想了想乐呵呵地点头说好。
“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这个就不收回去了。”
她把玉坠子拿出来用帕子包好,想到糯宝看到好东西时的稀罕样子,乐得合不拢嘴:“拿去给糯宝玩儿,那个小财迷见了肯定高兴。”
之前人多话多的,糯宝被大舅母的一句话惹得闹了性子,虽说糯宝一贯乖巧,可老太太想到之前的事儿还是觉得委屈了孩子。
她收好了玉坠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洪峰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你得了空不如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咱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知子莫过母。
自己养大的孩子变化发生在何处,老太太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误以为是孩子的事儿让戴洪峰沉默了很多,顿了顿就说:“子女缘分都是命里注定的,这些福气不可强求,这些话你我不好开口,倒不如让鸿云去。”
老爷子想到满脸不高兴的戴鸿云,微妙道:“那小子不知怎么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只怕是不愿意在这时候去当个传话的。”
“罢了,我一会儿就过去找洪峰谈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戴红柳的声音:“爹,娘?”
“在呢,怎么……”
“大哥病倒了!”
戴红柳忍着焦急大步进屋,在二老惊愕的目光中说:“我刚才想着给大嫂送点儿东西过去,可谁知道过去就听到大嫂说大哥病了,大哥他……”
“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老爷子皱眉说:“请大夫了吗?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弄清楚了吗?”
戴红柳一时说不清,反复喘气后苦笑道:“我也没见着大哥,不过我听院里的小厮说,大哥好像吐血晕死过去了……”
“什么?!”
二老脸色肃然一变,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匆匆地朝着戴洪峰在的院子赶。
与此同时,戴洪峰吐血晕厥的消息也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戴鸿云想也不想拔腿就要过去,刚站起来就被糯宝双手抓住了手腕。
“小舅舅,不着急。”
戴鸿云苦笑道:“糯宝,我怎么可能不急呢?那是……”
“我知道你心急,可现在更着急的人又不是我们。”
糯宝专注地盯着摆着床上的铜钱,不紧不慢地说:“这时候吐血高热都是好事儿,所以咱们应该开心。”
“好事儿?!”
戴鸿云的嗓门都颤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儿?!”
“怎么就不是好事儿了?”
糯宝在好几双不解的目光中解释说:“咱们把那害人的灵位拿走了,占魂之术对大舅舅魂魄的压制力减弱,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见大家还是不理解,她干脆换了个更简单的比喻,指着时闻宣和时闻楮就说:“咱们拿走那两个灵位之前,恶灵相当于是能打能扛的三哥哥,大舅舅自己的灵魂虚弱,相当于是不能打的四哥哥。”
“虽说同在一具身体里,可恶灵过于强大,单方面压制住了大舅舅的抵抗,所以占据了身体主导权的才会是恶灵,时间长了恶灵就能把大舅舅的躯壳彻底占为己有,可现在不一样了。”
敌强我弱的处境,当阵法的压制减弱,本来多方受限制的大舅舅自然会有反抗之机。
今日的吐血晕厥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