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去睡了,折腾了一日的大人们还在说话。
糯宝的卧房里,沈遇白坐在地上说:“我知道渡厄为何能藏身京都一直没被发现了。”
糯宝掀起眼皮看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晚。”
她盯着头顶的房梁若有所思地说:“你今日砸了的那个小阁楼摆件是时莹儿送的,那上头藏着一个散煞的阵法。”
“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止一个。”
渡厄自己为天道所不容,夹着尾巴活得异常小心谨慎,半点风险也不肯冒。
可偏偏自己又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必以煞气为生。
京都之所,龙脉之地,过浓的煞气必定会引发异象,所以这人不敢太嚣张,只得小心地把煞气分解在不同的地方,借此屏蔽天机。
白家就是一处。
福泽深厚的人家自有庇佑,借助这种不动声色放入人家的东西将煞气一点一点地释放出去,把自己应得的报应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别人身上,这手法还真是让人有点儿怀念的熟悉。
果然是那人的手笔。
可糯宝想想还是很一言难尽:“渡厄现在真的就是个女孩儿了吗?”
“为了活命,强行把一个大男人的灵魂塞进一个三岁女孩儿的躯壳,他如此努力的吗?”
沈遇白也觉得很匪夷所思。
不过眼前的一线线索都指向时莹儿,好像也由不得他说不信。
他搓了搓脸闷闷地说:“难怪一直找不到他。”
他就是再死上两次也绝对想不到,渡厄能为了活命如此拼命。
糯宝心情复杂:“等见到时莹儿就清楚了,不过我听白二舅说她身体不好,一直被小心地养在家里,想见她一面只怕没那么简单。”
也不是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只要她想,她和沈遇白随时都可以设法闯入时家,可时家人跟糯宝眼前的这具身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若非必要,糯宝不是很想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因为万一她的猜测错了的话,以时莹儿名义上大哥的手腕和在朝中的地位,足以一手捏死八个刚刚入了京都的时野,她不想给家里人惹麻烦。
听出她话中的怅然,沈遇白闭上眼说:“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不是困了么?赶紧睡觉。”
“至于其他的,接下来再慢慢想办法。”
在睡前糯宝就猜到了见时莹儿不会那么容易,可时家拒绝的强硬也的确是出乎了她的预想。
白大舅没想到糯宝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自己难以满足,想着时家那边回的话,止不住地叹气。
“我听说时莹儿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现在更是连风都见不得,在家里千小心万仔细地养着,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如此情形下,她只怕是很难出来了。”
准确的说,白大舅都怀疑时莹儿可能活不到能出门的那天。
糯宝听完神色微妙,心说:你既是不来,那就只能是我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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