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爻久久站立说不出话,糯宝心情复杂地捏了捏他被冷汗浸透的手。
这人胆儿怎么还挺小?
“安心啦,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她说完打了个响指,原本安安静静挂在时爻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时爻满眼震惊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白光笼在了原地。
糯宝回头看着他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把脏东西撵出来,你亲眼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说完她也不理会时爻的反应,走上去对着沈遇白就说:“走吧,打狗的时候到了。”
沈遇白意味不明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圈在原地的时爻,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时爻从不许人去打搅的内院里,传闻中病弱到险些丢了小命的时莹儿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从床上跑下来的时候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乱滚带爬。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某个方向:“怎么可能?”
“她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她怎么还会……”
屋子里站了一堆伺候的下人,可此时看着跌在地上的时莹儿去无一人能做出反应。
时莹儿难掩惊恐的在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咬住指尖狠狠咬牙:“就算是还活着又怎样?”
“我当年会要你的命,现在也可以!”
她阴沉着脸一挥手,原本如木偶似的毫无反应的下人突然动了。
“去把人拦住了,杀无赦!”
穿红戴绿的丫鬟迅速奔出,时莹儿以违背人设的迅猛打开了墙壁里的暗阁。
她从暗阁里拿出了一个八卦阵一样的罗盘,开始拨弄上边设置好的东西。
哗啦一声,糯宝和沈遇白的眼前多了一堵挡路的墙。
糯宝神色微妙,啧了一声幽幽说:“我倒是忘了他擅长的是这个。”
师出同门,糯宝和渡厄修行的方向却大为不同。
她什么都会一点儿,最擅长的是攻击用的剑法,武力值超群可暴打无数。
渡厄却不善武力。
这人更擅长的是摆阵弄法,是个辅助型输出少的菜鸡。
沈遇白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往前一步挡在糯宝的前头,身边无风而动出现了数把长剑的幻影。
糯宝很识趣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笑眯眯地说:“这点儿玩意儿就想拦住我,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什么阵法都是没用的花里胡哨。
沈遇白冷嗤一声脱手而出,数道剑影疾驰撕裂风声朝着挡路的墙狠狠刺入。
拦路的幻影消失,可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再度一变,是幻阵。
糯宝看到这玩意儿就烦得要死,不耐烦地呵了一声拉开了沈遇白:“走开。”
“我来。”
渡厄借助时莹儿的身份在时宅经营已久,早就不动声色间把整个时宅都变成了他罗盘上的蛛网。
这种东西,沾到哪儿哪儿糟心。
真要是按渡厄的想法一步一步往前,那层出不穷的阵法就不可能有结束的时候。
所以最合适的办法,就是直接把阵眼毁了,省得麻烦。
不远处的身后,时爻难以置信地看着糯宝脚下缓缓腾空,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寒光凌冽的长剑,手中金光一闪迎地砸下,剑锋狠狠地插入坚硬的地板,青石砖瞬间四分五裂,蛛网似的裂痕沿着视线在眼底炸开,从裂开的地砖间倾巢而出的都是常人看不见的浓厚黑雾。
黑雾似是被激怒了,卷着风朝着糯宝疯狂袭来。
时爻下意识地喊:“糯宝小心!”